“我也只能去试试看,但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永强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上次也是以帮助赵东阳为名,他把陈老六介绍给张娜认识,结果弄出了大事情,这片阴影始终压在他的心头。
“对,你们是朋友,是无话不谈的要好同学,我想知道赵东阳更多的信息,争取能在他做傻事之前找到他。”
“做傻事?你是说他还要干出什么不好的事?”
“不知道,只是一种预感。就算没有什么不好的事,这样逃下去也是最糟糕的选择,如果被抓住,会被判的很重。但是我们如果能劝他主动投案,性质就不一样了。“
“该说的,我上次好像都跟你说过了……”
“不不,那些只是近一年来在城中村发生的事情,我想知道他的过往,比如工厂里的事情,还有学生时代,他的老家在哪里等等,还有,我听说赵东阳曾经自杀过,这是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自杀过?”永强下意识反问,只是一种防御性的心态,赵东阳自杀的事情,破烂巷的邻居都知道,张娜想了解也不难。
可是永强现在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跟张娜说的更多。
“时间很紧张,东阳躲不了太久,如果我们都不能帮他,现在他孤身一人,东躲西藏的,会不会感到很悲哀?”
“而且,我通过熟人了解到,他从里面跑出来时刚动过手术,胃部大出血,这样的身体状况不在医院养好,难保不出大问题。”
“他动手术?为什么?他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大出血?”永强吃了一惊,若不是张娜说,他完全不知道赵东阳在看守所里有着怎样糟糕的经历。
“详情我不知道,但消息是可靠的。”
“……”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过往的事情我不想再纠结,现在时间紧迫,你作为他的朋友,帮助他,不应该是责无旁贷的么?”
“好吧。”永强终于下定了决心,“从什么地方说起?”
“自杀,他为什么会自杀?”
“谁都有过不去的坎儿,对于我们这些打工人来说,能扛得住就继续撑下去,抗不住……呵呵,东阳本来就有心病,上学时经常打架,但有一多半是因为我。”
“你说东阳有心病?”
“对,他父母去世的早,可能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就都不在了,邻居们还有风言风语,他是被爷爷和姑姑带大的,总之,东阳的身世很惨,家里的状况比我家还要差的多。”
“这个能说详细一点么,比如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我也不知道,东阳没说过,他的心事很重,要不是毕业后一次聚会喝酒,他喝醉了,这些事情都不会说的。”
张娜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业以后我们还算顺利,都有工作,进了同一家电子厂,可是从工作开始后,我发现东阳的脾气越来越火爆,看不惯的事情就要说、就要管,总是被人记恨,所以在厂子里也打了几次狠的,但总算没出什么大事。
“后来我们一起辞职,就在前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莫名其妙的倒霉,做什么事都倒霉,连后来的同事小潘都说,没见过这么倒霉的家伙。
“做销售导购员,东阳被一个客人骂急了,就跟客人对吵,结果被客人投诉,还找了一帮小流氓在街边堵他,被东阳揍了一顿之后,他就被被开除了。
“做送水工的时候,小偷把他的车连同整本的水票都给偷了,车是公司的车,水票的损失更大,他白干了一个多月,一分钱工资没拿到,还一直被那家公司追着要赔偿。
“然后送外卖,同样干了不到两个月,一个不留神又把老太太撞了,老太太一家人讹他钱……总之倒霉的事情总能找上他,钱没挣到,倒赔出去不少。
“那段时间他过的很辛苦,后来他说要回一趟老家,可能三四天时间吧,回来没多久就在我们租的房子里烧炭自杀,我那天回来的早,没出大事。
“后来他还跳过河,幸亏被人看见,救上岸了,今年六月初的时候,他还在水镜寺的后山跳过崖……
“我是事后才知道,东阳的爷爷去世了,失去了至亲的人,这件事可能对他的刺激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