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感觉有一股水流从额头流进了脑海一般,十分奇妙。
片刻之后,一股陌生的知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分外的突兀,像是独立于记忆之外。
可当他刻意去触动时,那些知识又是分外的清晰,在他心间流淌。
“好神奇!”李牧感叹。
“一些小手段罢了……”魏长志眉头都没抬,轻声道。
当李牧再将《造化仙身》记下后,魏长志将两枚玉简并令牌一起收起。
“好了,你自己慢慢在这里逛吧。”
不知是否错觉,李牧总感觉魏长志的身形佝偻了一些。
他向魏长志行了一礼,并未继续停留。
功法已经到手,他打算先回去钻研一番。
至于万法楼一层的万千道藏,还是明日再说吧。
“玉尘师姐,下次再来叨扰!”
李牧同白玉尘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万法楼。
他现在需要找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去钻研一番《奔雷》剑法以及《造化仙身》。
白玉尘轻轻颔首,杏眼眨动,目送他离开。
“不去送送他?”魏长志嘶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白玉尘面庞一红,急切道:“魏爷爷乱说什么呢!”
她和魏长志的关系显然很近,说起话来没有那种拘谨与不安,显得自然许多。
魏长志一张老脸上像是永远不会出现任何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眼底却浮现出深深的无奈。
白玉尘虽然喊他魏爷爷,但其实并非他亲孙女。
而是他一对得意弟子的独生女。
可惜他们十四年前执行任务时双双殒命,只留下年仅仅六岁的白玉尘。
此后便由魏长志一直将她当亲孙女般拉扯长大。
但不知是否受了父母之死的刺激,白玉尘从此不愿踏出万法楼,一直蜗居至今。
“有时候,出去走走,结识一些新朋友,也很不错。”
“总比整日里待在楼中要好得多。”
白玉尘默然,略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张,可终究没有开口。
魏长志的身形仿佛更加佝偻了,他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
“当初你父母把你交给我,就是希望你在炎武院能过的更好,可是你现在……”
白玉尘娇躯微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我现在就过得很好,万法楼中宁静自在,又何必出去呢?”
魏长志一阵沉默。
白玉尘过得好么?只能说不算差,毕竟有他在,也没人敢欺负她。
可她总是蜗居在这万法楼中,一直也不往外踏出半步,却让他感到忧心忡忡。
哪有一个妙龄女子一直待在小楼不出的道理?
且一待就是十几年。
就是修士体魄强健,可是长此以往,内心却是会变得更加脆弱与危险。
魏长志劝说道:“难道你打算一世都在这小楼中度过么?”
“孩子,你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一丝的波澜,人生不该如此,这样的生活与死无异。”
“去外面看一看,见一见不同的风景,认识不同的人,游历红尘,这才算不虚度一生!”
白玉尘望着空荡荡的万法楼,声音不再轻柔,变得悠远起来。
“魏爷爷,我并不觉得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既然您这么说,我还是会试着去做一做的……”
魏长志一怔,一声叹息卡在喉咙中,最终被他生生咽下。
他希望的是白玉尘过得开心,而非去强迫她怎样。
魏长志感到深深地无力,纵为凝丹修士,也并非无所不能,总有力不能及处。
“可现在她不出万法楼,我若一死,玉尘又该怎么办呢?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