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正东剑尖处,海外天堑镇魔关。
镇魔关据说存在了超过十万年之久,历经上古时期的极境大战,就算是天塌地陷,世界崩散成数块,镇魔关依旧矗立在此。
西边两千万里外是那灵武大陆,东边不足五百万里就抵达荒海,镇魔关是一道天堑,亦是一座雄伟巨城,南北长宽达到惊人的三千里。
坐落于真我外海,却不是建于海底,而是悬空海面十余里处,十万年来从未偏移一丝轨迹。
叶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饶有兴致的望着天边尽头,常人眼里看不出什么波澜,可她却能看到。
也不见其双眼出现什么变化,视线就远去数千万里,落在那把仙剑上。
那把被一位籍籍无名的少年握住的莫名上。
“第七把仙剑问世,主人是谁?”
叶婧看着那鲜血横流的少年,没去关注这小子本身,反而掐指算了起来。
身旁不远有个老头御剑落地,神色有些焦急问道:“前辈,可是那把莫名仙剑?”
“算鸡毛,算不出来,让我一个练剑的去算,这不是开玩笑吗?”叶婧没有回老头的话,嘀咕一声后,打算再次趴回去瞌睡。
老头可是急了,连忙又道:“请前辈为我陈空解惑!”
“我陈空在镇魔关也待了近三十年,战功也还算有一些,我愿消耗完我的战功,换来前辈一个出手相救!”
叶婧枕着双手的脑袋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瞧着这陈空,声音不紧不慢。
“至于如此吗?一把仙剑而已,你看我,我有仙剑吗?一把烂剑我都在这守了两千年。”
说完还拍了拍腰间一根破绳挂着的铁剑。
陈空低首作礼,没有言语。
叶婧好似颇为头大,最后摆了摆手道:“我只能保证她不死,三十年战功不够,此事结束之后,你还得在镇魔关待上七十年。”
“刚好一百年,凑个整。”
叶婧笑眯眯道,满脸的奸诈神色。
“只要前辈肯出手,陈空就算是在这待上一世又如何!”
他是空玄境剑修,却称呼叶婧为前辈,还甚是恭敬,可见此女的修为之高。
叶婧又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左手负后,右手凌空虚指,一张灵武大陆的板块地图就浮现在半空。
“所处何地,姓甚名谁,年岁几何,是男是女,男子可还是童子身,女子又可否被破身?”
陈空大汗淋漓,还是乖乖道出。
叶婧大笑:“骗你的,老夫出手,哪里要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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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畔洞天。
老道人依旧如往常独坐在悬崖边,手中提着一副钓竿,鱼线尽头无钩。
愿者上钩吗?
当然不是,因为崖外没有水。
不是海,不是江,是一道世界天幕。
而且还是月轮天的世界天幕。
崖畔洞天被老道人搬到了内星海。
他的鱼线颇为神异,竟是从内星海穿破了九重天幕,直接延伸到了镜天域,落在清水河湾中心,最后垂下云霞湖底。
这样一看,还是有水的,就是这水太深了。
云霞湖那头巨鲲依旧酣睡,看都没看一眼那根似乎透明的鱼线。
当初那个小家伙的鱼钩,还都让其看了一眼。
而在老道人身后不远,大乾帝君恭恭敬敬站的笔直,双手抱拳脑袋低垂。
“你也看见了,我这鱼竿是拿来钓鲲鹏的,没有别的用处啊。”
“你那孙女可是与林家有婚约,我要是横插一脚把这事搅黄了,那人家老爷子不得扒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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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帝都,观星楼。
七王分散四周,一座仙灵阵笼罩此方地界。
这回的仙灵阵可不同上次,乃是由极品灵石布置,灵气浓郁的叹为观止,陈念秀身处其中完全就是被灵气海洋所包裹。
可少女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一道又一道血痕凭空出现在她的身上,道道深可见骨,一张秀气的小脸都毁了容,凄惨至极。
她盘坐在地,竭力吸收万千灵气修复伤势。
大髯汉子已经急得跳脚,思索之下又身形一晃去往帝都一处,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出一棵神树幼苗。
手上一抛,幼苗落在念秀身后的空地上,顷刻间生根发芽,一棵八阶的万年灵树出现。
神树枝叶簌簌作响,无穷的生命气息汇入陈念秀身上,帮助后者修缮躯体。
“干什么吃的!手上拿着仙剑还需要这么久!?”
大髯汉子气极,内心狂吼。
千万里外的那个小子,手持莫名仙剑,挥出一剑,陈念秀的身上就多出一道剑痕。
仙剑与念秀共生,仙剑死,则念秀死。
换句话说,仙剑才是主,陈念秀才是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