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友植崔大将军告诉我的,”杨迢说,“崔将军从当日将无忧抬出城外的仆人们口中得知,无忧还没有死,只是不知被人变卖到何处去了,崔将军还说,他知道我与无忧的感情,当日让无忧成为崔慎眄的姬妾,也是崔夫人所迫,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若这次他能寻回无忧,一定让我们二人团聚,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哼,哼哼,实在可笑啊。”梁如瀚冷笑道,“若是他真有心成全你们,当日无忧姑娘一入崔府时,岂不是就会成全你们了?”
“当时无忧被崔慎眄崔公子看中,崔将军也反对,并说一定会将无忧许配给我做妻子,谁知道崔夫人宠溺儿子,将无忧强要了过去,崔将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作罢。崔建军看我心有不满,于是说,崔慎眄是朝秦暮楚之人,如今这样,不过是看中了无忧的舞艺,等他过几日倦了,就会将无忧放还给我。”
梁如瀚边听边笑了出来,“这位崔大将军一定是位技艺精湛的渔翁,知道如何利用鱼饵来钓大鱼啊,看杨兄你这条大鱼,直到今日还被他哄的团团转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迢问,“崔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本是崔府中低贱的奴仆,幸而得了崔将军的青眼,才会有今日之成就, 崔建军待我也如同义子,不同于一般下人,你怎能如此污蔑崔将军,挑拨我二人的关系呢?”
“由此便可见,这位崔将军愚弄人的功力是当真不浅,不知道他给杨兄灌了什么迷魂汤、灌了多少的迷魂汤,才让杨兄对他这般死心塌地,还义父,只怕是认贼作父吧。”
杨迢拍案而起,指着梁如瀚也说道,“若不是看你救过无忧,若不是看在你让我们团聚的恩情上,就凭你方才的话,我杨某一定对你不客气。”
“杨兄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梁如瀚说,“你可曾想过,当日我是如何得知韩氏对无忧姑娘用刑的?”
“如何得知?”
“那一日我随陈丛隐大人一同到了崔府上,拜谒崔将军,同坐的还有几个崔氏的幕僚,那时崔将军和众位幕僚在堂中议事,而我们几个随从、护卫便守在门外,没过一会儿,就有崔府的下人来传话,说大少奶奶称妘姨娘与外男私通,正给妘姨娘动刑,大少爷如今不在府中,还请老爷过去,你可知道崔老爷如何说?”
杨迢怔怔地不说话,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苍白,仿佛是多年以来的信任慢慢被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