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兼毫一共有六支,女儿与常仪各三支,不知为何只有常仪用过的兼毫而染病,而女儿却无事。”
“如刚才嬷嬷所说,”卢忆荪说道,“这兼毫是三日前三公主换给常仪的,想必也是这三日之内,有人才将曼陀罗花粉与硫磺涂抹在兼毫的杆上的,而并非臣妾转赠兼毫之时。”
“即便如此,这曼陀罗花粉、硫磺、胶体也是在甘缪的房中搜到,”康嫔说,“若说这三日之内有人悄悄潜入馆娃宫中,给五皇子的兼毫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吧,不过这难度实在大了些,想必不会是身手矫健的太监做的。”
卢忆荪面带笑意地看了康嫔一眼,说道,
“陛下,你可记得几日前您因为不放心洛园行宫的膳食,曾经从御膳房拨了一个御厨过去,还嘱托内府局的人,将澎夷进献的鹿肉、山雉、石决明与团鱼,选出一些好的来,给献嫔母子送去之事吗?”
“不错,确有其事。”元淮说道。
“我想,内府局要照管后宫大大小的许多事,难免会应对不过来,何况这鹿肉山鸡都是入口的东西,常修更是年幼,更是马虎不得,不放心旁人去做,因此打发了甘缪和宫里几个稳妥的人去给献嫔母子送去了,这几日我也嘱咐甘缪,不必急着回来,在洛园行宫住几日,看那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回来禀告我,回头再命人去添补上就是了,断断不能让献嫔母子在行宫受了委屈。”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啊。”元淮说道。
“可巧不巧,甘缪五日前便往洛园行宫去了,昨日刚刚回宫,常仪便出了这样的事,又如何会是他做的呢?”卢忆荪说,“分明是有人瞅准了甘缪不在宫中,又出入京中药房医官,借机栽赃陷害!”
元淮也打量着堂中的许多嫔妃宫人。
“不知道是谁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诬陷本宫也便罢了,”卢忆荪对众嫔妃呵斥道,“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谋害皇子,本宫一定要将她揪出来,碎尸万段!”
听卢忆荪这样说,众嫔妃都低下了头,淑妃和康嫔面面相觑,而荣妃也是一脸的阴霾。
“宫中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人,”元淮吩咐道,“哲庸啊,”
“老奴在。”
“吩咐慎刑司、宫正司,还有内侍省,给朕一宫一宫的搜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给朕找出来,绝不姑息。”
“是,老奴这就去办。”
赵才人听到这话,又看到汤哲庸带着太监们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去,心中甚是焦急不安,担心此事会殃及到她,正在这时,荣妃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旁的金才人一眼,赵才人瞬间便明白了荣妃的意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