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贵人入宫之后,崔皇后会那般冷落贵人。”卢忆荪说。
“是啊,”周贵人说,“臣妾的父亲为官清正,自然也入不了崔氏家门的眼,臣妾说话也一向耿直,不甚趋奉皇后,皇后才授意六局二十四司侍奉的奴才们,在背地里给了臣妾不少的磋磨。”
“说起这六局二十四的奴婢们,本宫让珪如去查账,发现其中的疏漏不好,”卢忆荪说,“不过六局二十四司女官奴婢们实在太多,即便要处置也不能操之过急,要细细梳理,才能根治内宫的弊病啊。”
“夫人英明,”周贵人说,“夫人自主理后宫以来,后宫的嫔妃自裕妃、熙嫔、刘婕妤等人起,平日说起话来,没有不称赞夫人治理勾陈公正严明、宽严并济,一改从前崔氏的残酷奢靡之气,也是后宫众人的福气啊。”
“贵人谬赞了,”卢忆荪说,“今后本宫梳理六局二十四司的弊政之时,还望贵人能从旁协助本宫才好啊。”
“夫人不嫌弃臣妾愚笨便好,”周贵人连忙说。
“怎会?贵人的才气,连陛下都常常夸赞,从前的穆妃也有才情,不过多限于闺阁愁怨,而贵人所做的文章诗篇,正如贵人的人品,舒畅、诙谐,让人看了甚是痛快,此乃非胸襟阔朗之人所不能的。”
周贵人捂着面颊,娇怯地说道,“瞧瞧,听夫人这样说,臣妾反倒羞怯起来了,真是不经夸的贱胚子。”
殿中众人也跟着这二人一同笑了起来。
“对了,今日光说涅川郡主,臣妾倒想起来一件与涅川郡主有关之事,”周贵人说,“听闻涅川郡主不日便要回京了,今年也是那许三公子与世长辞的第七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