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丰合上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踱步至凌茉回身边,语气中带着不悦:“我不过是邀友同游,享受一番自然的乐趣,怎么到了一些人的嘴里,就成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昨晚这位小姐分明是和那位邹公子一同到来的吧?按照你的逻辑,你们之间岂不是早有瓜葛?“
傅言晟闻言,眉头紧锁成一团,目光犀利地转向张兮月:“你和邹博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兮月慌忙摇头,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眼神中满是无辜与急切:“表哥,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在街市上偶然与邹公子擦肩而过,绝非他口中所述的刻意相遇。”
凌茉回闻言,眉宇间凝结起一层寒霜,冷冽异常:“张兮月,你应知晓,种下的因,必收其果,害人者终将自食其果!”
傅言晟见状,快步上前,意图拉住凌茉回的手臂:“跟我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凌茉回敏捷地侧身闪避,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疲惫与不悦:“傅言晟,我此刻实在不愿意见到你。我费尽心机来到这避暑山庄,为的是找一片安宁之地,哪怕只有几日的清净。可你,为何就不能让我喘息片刻呢?”
傅言晟的眼眸中怒火隐忍闪烁:“凌茉回,难道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以至于你敢于如此对我?”
一旁,韩子丰轻笑,温文尔雅地介入,他的手轻轻搭在凌茉回肩上,带她远离了紧张氛围:“傅首辅,既然凌小姐眼下没有见面的意愿,何不换个时间再谈?”
凌茉回心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预感到在这避暑山庄的悠闲时光恐怕将屈指可数,因为傅言晟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有没有兴趣去放风筝?今天的风正好,最适合这样的活动。”
忽然,一个轻松愉悦的声音打破了沉闷。
凌茉回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张兮月正细心地用一方绣花丝帕为傅言晟擦拭额头上的细汗,那场景,不了解内情的人或许会误以为他们才是情深意重的一对。
“好吧,去就去。”凌茉回答应得干脆,心里却暗暗不服,凭什么他就能与其他女子如此亲近,而自己就连拥有一个普通男性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到了放风筝之时,韩子丰展示出了他在娱乐方面的天赋,风筝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在蓝天中翱翔,翩翩起舞。
凌茉回握着风筝线,心中的阴霾随着风筝一同飞高,逐渐消散。
然而,随着风力加剧,她的掌控开始显得力不从心。
这时,韩子丰从容地接过风筝线,手法娴熟地放线收线,边操作边轻声说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如同放风筝,时而放松,时而收紧,有张有弛才能维持长久。若是一味紧抓不放,最终只会导致线断情灭。”
这句话,虽表面是在讲放风筝的道理,实则字字句句似在对傅言晟暗喻。
凌茉回心中明镜似的,却故作不解。
直至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散,凌茉回准备踏上归程。
“韩庄主,这两天多亏了您的热情招待,他日定当设宴回请。”
马车已在山庄门口静候多时,凌茉回甫一踏入车厢,便意外撞见了一场家庭小风波。
袁家诚正揪着妹妹袁芳芳的耳朵,两人吵吵闹闹地奔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