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笑得温和，他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语调带着兴奋地开口：“你小子，终于愿意来见我。”
可惜他抬起手的瞬间，那刚刚被沈玉衡踹过的肚子就泛起一阵钝痛感，他倒吸一口冷气，对着陆之遥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嗯。”陆之遥对校长的身体情况并不在意。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手腕轻轻一抖，烟嘴从孔洞里顶出，他低头咬住烟，不慌不忙地点燃。
低劣辛辣的烟草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咽下一口烟，低声咳嗽着。
“哎。”校长无奈地摇头，倒了一杯茶水推了过去，轻声安抚着：“别总伤害自己的身体，惜花看见了，会难过的。”
陆之遥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怪异地重复着：“惜花会难过。”
校长点点头，动作是故作优雅地摆弄着茶杯，手腕翻转间，把茶水浇在茶宠上。
办公室内弥漫的茶香混杂着陆之遥口中的劣质香烟，味道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校长的视线落在了陆之遥的右手上，他眉宇间带着微妙的愉悦，语气却带着焦急和担忧：“之遥，你的右手是怎么弄的？”
“啊……”陆之遥抬起右手，光秃秃只剩手掌的右手，看着跟那位机器猫的手一样，他口中的烟微微晃动着，细长的烟雾顺势晃动着。
“陆东序他对象弄得。”
陆之遥眼神冷淡又暗含杀意地瞥了校长一眼：“据说叫沈玉衡。”
熟悉的名字令校长脸色微变，本来垂涎对方的脸和身体，结果先是被威胁殴打，后又知道对方竟然是陆之遥这个疯子的儿婿。
校长清清嗓子，推了下茶杯到陆之遥面前，故作愤怒地开口：“他真是太过分了，这种危险的学生，应该直接开除。”
“哈哈哈。”陆之遥冷眼看着校长枯燥乏味的表演，脸上的笑意冰冷，他把烟头按进了茶杯中。
余烬灰尘浸染入茶水，搅乱了陆之遥仅存的一些美好。
陆之遥扯了一下衣领，他垂着眸子开口：“老师，你会保护你的学生吗？”
校长眼睛微微睁大，斩钉截铁地开口：“当然，我热爱这所学校，更热爱生活在这里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害死惜花。”陆之遥掀起眼皮，黑沉沉的眸子不肯放过校长表情的丝毫变化。
校长微微一愣，随后厉声开口：“陆之遥！沈惜花的死亡我也很可惜，但是这不代表你能污蔑我。”
陆之遥站起身，把手机扔到了校长的桌前，语气平静：“看看吧。”
校长紧皱着眉头翻看着手机内的证据。
陆之遥则靠在桌边，左手抓着右掌手指的断裂处，蚀骨的刺痛感让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勉强撑住。
“……你既然都查明白了，还想从我这听到什么？”校长扔开手机，身体靠入椅背中，原本伪装的慈祥温柔全部消失。
他双手交叉撑在扶手上，食指轻点着另一手的手背：“要钱？要真相？”
“难道是想我偿命？”
陆之遥眉尾微挑，已经有些疲态的脸上流露出诡异的兴奋：“所以你承认了。”
“……”校长背脊有些发凉，他放下手，缓缓向着抽屉伸去。
陆之遥冷峻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他抬起头，轻声说道：“姐姐，我要杀了老师，你不会怪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