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笑了一下，他看着周斯礼，慢悠悠地问道：“到了现在，你还是想做一个好人吗？”
“……”周斯礼动作一顿，他的性子看似没变，然而眼神早已不复当初的热情。
甚至在举动上，也没了当初敢摸boss头的勇气。
但是周斯礼还是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沈哥，我想做一个好人。”
沈玉衡指尖轻敲着画布，眉眼间泛起淡淡的杀意：“那就好好做论坛的任务。”
“好。”周斯礼知道沈玉衡不会害他，所以他很快点头。
沈玉衡着急去见陆东序，对着周斯礼摆摆手就离开了。
“好人。”周斯礼手掌压在心口处，那里有一个主系统镌刻上的纹身，他抬头看向天空，嗓音低哑下来：“我还能做一个好人吗？”
————
在三天前进入这个世界的，还有一位是沈玉衡的老熟人。
三天前的俄语专业课教室内，云柔坐在椅子上，听着熟悉的腔调，一时间神色有些恍惚。
她在上一次副本结束后，选择返回现实世界。
但是很可惜，她早已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每一个靠近她身边的人，她都会下意识地警惕对方。
在室友偷拍她肩膀时，她直接一个过肩摔加上锁喉，给对方弄进医院。
在室友主张和解的请求下，云柔只是被学校强行办理了一学期的假期。
“云柔同学，你的同学和室友都说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辅导员露出温柔的笑容，拉着云柔的手安抚道：“你先回家休息一下，等下学期开学，再回来，好不好？”
云柔同意了，又去了医院看被她弄伤的室友。
室友脖子上的青紫让云柔很难受，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搓着室友递给她的苹果。
“你最近为什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啊？”室友嗓音沙哑，眼神却还是云柔熟悉的温柔和亲密。
云柔咬着嘴唇，想到主系统已经消失了。
她颤抖着手指，一字一句地讲着自己遇见的事，然而她却从室友眼中看见了温情的消退。
里面蔓延开的是令她想要落泪的怀疑与恐惧。
云柔像是逃兵一样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医院。
她坐上公交车，突然身后传来了吵闹声。
“这人怎么突然倒下了？有人会急救吗？”一个中年妇女推着地上的人，抬起头对着前面喊着：“师傅！这里有人晕倒了。”
云柔从副本中学会了简单的急救，她凑了过去，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忙。
然而她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整个人的后脊都在发凉。
这是她在一次副本中的队友，一个老玩家把他推了出去，boss的手捏碎了对方的心脏。
而在云柔回来后，他在公交车上死于心脏猝死。
云柔神思恍惚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找着新闻，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又一个离奇的死亡暴露在短视频软件上。
但是很可惜，不超过十分钟这条视频就会从平台上消失。
为了缓解心头的恐惧，她发给了其他的朋友讨论，甚至把视频录屏转给朋友，对方却说自己没有收到视频。
等见面后两个人一起观看，却在视频结束后，她的朋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她，来一句：“你就让我陪你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