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汉眉头紧锁,如此高昂的医药费,哪是他们泥腿能承担的?若是没有意外得到的银钱,一个孩子都看不了,咋滴,现在二郎还想三个孩子都医治喽?女孩子家家的,早晚是要嫁人的,又不是三瓜两枣的,就不能先紧着大宝和二宝吗?
周老汉张嘴想劝解周言郎,却他身上气势尽显,冷酷的脸更渗人了。他瞅了眼周言郎,也不再说话了,起身向牛车走去。
周老汉从牛车里拿出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是周家所有的存银,转过身将包裹递给了周言郎,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向土灶前走去,继续蹲在土灶前烧火制盐。
周言郎接过包裹,皱了皱眉头,他有心想将散银子还给周老汉,可是现在是真没招了。
哎,先拿着吧,回头再说。
林奕可也找到了林元兄弟,说辞和周言郎差不多,但是林家两兄弟七拼八凑也只是凑了五百多两白银,其中还有不少是林可娘亲的嫁妆变卖得来的,
周言郎将周老汉从那拿到的银子,递给了林奕可后,转身策马向去找赵易军和杨老四他们了。
周老汉默默的注视着周言郎和林奕可,看到林奕可也从林家拿了银子,貌似还是不够。而周言郎策马离去,他叹了口气,转身去找了周三郎。
随后,周家老兄弟姐妹几个,甚至连周二黑都到了周家,这天下午周家开了一场大型会议。
周言郎策马疾驰在盐碱地上,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翻腾跳跃,远比他身下孤独奔跑的马儿更加勇猛。
林奕可不知道周言郎究竟能不能凑齐银子,她直挺挺的躺在草苫子上,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去哪里抢大户。
心中嘀咕着,娘的,破空间也太会玩人了,在平望府城要是有这事,哪里用得发愁,知府家走一趟就应该足足够十二月的学费了。
林奕可愣是在草苫子上躺了半天,林家兄弟妯里知道她心烦,将孩子们都带去扫盐土了。
夜幕四合时,周言郎策马回来了,紧锁的眉头显然是没凑齐银子,林奕可看到他的表情,差点急哭了。
“你带我走,快马奔驰,我们去平望府城想办法,真的不行咱们就连夜端了知府家。”林奕可声音中带着哽咽,双手紧紧地抓住周言郎的衣襟。
周老汉和周婆子并肩向他们走来,周婆子怀中抱了一个包裹,清楚的听到了林奕可说的话。
周婆子心中骇然,这大宝娘以前屁都不放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却一个比一个渗人,竟然敢撺掇二郎去抢官老爷家。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她是不将老二祸害死喽,她是不消停啊。
“二郎,这是你四个叔叔家和大姑二姑凑的,另外还有你几个兄弟的岳家借的,一共六百两,还差多少,不够我找村里人借。千万不能走打家劫舍的路,知府老爷的银子你们也敢去抢,不要命了吗?”周老汉眉头紧皱,他的想法跟周老婆子差不多,心中对林奕可的意见更大了。
周言郎接过周老汉的包裹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林奕可见他神色缓和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汤村长和牛筛子也来了,两人怀中都抱着一个包裹。“二郎啊,俺听说你上午出去寻到了一个神医,能帮大宝三个孩子的傻病医治好喽,银钱不凑手咋不跟俺们说呢,这是大家伙凑的银子,你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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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郎看向汤村长和牛筛子,微微点头,没有拒绝也没有道谢,径直接过了他们递来的包裹。。“汤二叔,大姑父,银子我就先拿着了,你们跟大伙说,到了安家的地方我必还。”
汤村长和牛筛子连连摆摆手,“都是你分给大伙的,俺们自己也没凑出多少,不用还,不用还,能给三个孩子看好病就成。”
汤村长和牛筛子将包裹递给周言郎后,也没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牛筛子边走边想:哎,这下妥了,俺们都将银子给你啦,二郎你小子要是再将俺们丢下喽,俺们这些人只能等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