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再也不敢反抗,即使是给的饭越来越少,最后甚至只是用个大桶装着米饭和剩菜汤,倒进船舱,如同喂猪。
众人即使如此也没有想过反抗,反而你抢我夺,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可以抢到更多,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病死,病死的人都被送饭的船工拖走,不知去向。杨乐仍旧是默不作声,吃的不多,经常等人睡着后,再蹲着地上一粒粒的找米,一两个时辰能找到一小半碗。但好在穿越前的三个月顿顿火锅烧烤的,养出了不少肥肉,甚至穿越的前半小时还点了顿炸鸡,吃了个八九成饱,既饱着肚子,又不至于过多的影响行动,现在这般一天小半碗米饭倒也还坚持的住。
“兄弟,你又在捡米饭呀?”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问道,这汉子也和杨乐一样整日话不多,之前交谈过,大概只知道姓古,其他人叫他硬骨头,是自愿画押上的船,凭着身强体壮,每日抢饭时,总能抢到不少。
“嗯,也不知还有多久能靠岸?”杨乐应了一声反问道,顺势坐下来开始小口小口吃着。
“应当还有小半个月,我们在船上已经五十多天了。”硬骨头回道,说着还露出身下密密麻麻的划痕,每过一天,硬骨头便用指甲盖划一下。
“真远呐!”杨乐吃完了,感叹道,他这辈子第一次坐船这么久。说罢两人都没了言语,只是静静的坐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逐渐熟络了,硬骨头今年刚二十岁,上船是为了筹钱给心上人的弟弟治病,只因她爹说了,等她弟弟的病治好,就同意他俩成婚。他谈到心上人时总是一脸幸福,但没什么文化,翻来覆去也就黑头发、瓜子脸、好看的紧,这么有限的几个形容词。
杨乐编了个瞎话,说自己是外出游学刚回,走在路上被人问想不想赚大钱,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船。硬骨头听杨乐说起自己识字时,格外的高兴,对杨乐也亲近了不少,有时甚至还把抢到的米饭,留一部分捏成饭团给杨乐。
终于,在船舱里的人还剩六七成的时候,船靠岸了,船舱门打开,还是上次那样,持械大汉们鱼贯而入,老者拄着手杖进来,看着众人,道“恭喜各位,到了!”
众人在大汉们的引导下,终于走出了呆了六十多天的船舱,看见了久违的天空,而随着众人出来站在甲板上,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旧居田间地头的农民们和埋头苦干的短工们何时见过如此繁华的地方,码头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人来车往,还有来往不停的马车,远处还有高低错落的大房子,无不彰显了此地的富足。
杨乐与硬骨头站在一起,看着外面这繁华忙碌的景象,硬骨头也一直在惊呼,嘴里说着等赚到了钱,一定要带心上人来看看。
两人跟着人群一路走下船,到了一个大厅,这大厅的屋顶比寺庙的还高,又宽敞又明亮,众人排着长队,一点点的往前挪,有不好好排队乱窜的,旁边就会出来几个穿制服的洋人,拿着棍子打回去。
慢慢排了半晌,终于轮到两人,走过去是一张长桌,桌子后面坐着一名短头发的年轻中国人,桌上堆着一摞摞的纸。
“姓名?”短发青年对杨乐问道,边问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杨乐。”
“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