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正德三年,这一天培洲县举子楚禄全正在房间内收拾行李准备进京赶考。就在临行前的晚上,母亲将他叫到身边从一个非常精致的木盒里面取出一块玉佩,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光是玉的质地就已是上品,而且做工也非常考究上面雕刻的图案乃是龙的九子之一喜欢文采的“负屃”,母亲将玉佩挂在楚禄全的脖子上,十分虔诚地说道:“负屃大神保佑我儿一路平安,金磅提名。”
离开家后的楚禄全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很是辛苦,一连走了三十多天终于赶到了保定府,这里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只需再赶几天的路程就可以达到京城,而且这里还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因此这段时间官道上的大多数行人都是进京赶考的各地举子。
楚禄全刚到此地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尽管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客栈,可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淋成了落汤鸡。
这段时间楚禄全因为害怕延误考期所以一直都在赶路,这一路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终于可以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因此吃过晚饭他就早早地躺下休息了。兴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脑袋刚一沾枕头就立马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睁眼的时候竟然已经来到了京城贡院门口,此时的贡院门口张贴着金榜,成百上千的举子将皇榜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观看皇榜,榜上有名的则是欢天喜地,那些落榜的举子则各个垂头丧气。
楚禄全这次进京赶考,头名状元他是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他只盼望榜上有名那就不枉费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如今见皇榜已经公布,他急切地挤进人群,在密密麻麻的人名中寻找自己的名字,他从上到下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寻找生怕不小心略过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很快他便在二甲一众名单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楚禄全心中一阵狂喜,情不自禁地大喊道:“我中了,我考中了。”
和楚禄全同住一个房间的考生刘元旭被喊叫声惊醒后,连忙问道:“楚兄,你中什么了?”楚禄全揉了揉睡眼迷离的眼睛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怕你校话,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考进了二甲。”刘元旭听后连声说道:“吉兆......吉兆呀!这乃是大吉兆! 这次科举你一定可以高中的!”楚禄全双手抱拳道:“那就借你吉言!”
第二天,大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看样子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眼瞅着距离科举开考就没几天了,楚禄全和客栈里面的十几名同样要进京赶考的举子各个急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可就算他们再急面对这样的天气也是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这场大雨快点停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场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清晨的时候雨水才渐渐停了下来。众举子吃过早餐后,便都急匆匆回到房间内收拾起各自的行李一刻都不敢停留立马上路了,他们此时也不在乎满是泥泞的道路。
离开保定府没多久,一行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众人正要催马上桥的时候突然听见树林里面传出一个小女孩焦急的哭喊声:“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妈妈!”楚禄全一把勒住缰绳,对其他几名举子说道:“你们听见了吗?树林里面好像有人在呼救,应该是有人遇到了危险,我们赶紧过去救人吧!”
刘元旭看了一眼楚禄全有些为难地说道:“楚兄,现在科举将至,眼瞅着距离考期没几天了,虽说救人要紧,可万一因为此事延误了考期那我们这十几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楚兄,现在这个档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途最重要。”
其他几名举子听闻此言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纷纷劝他抓紧时间赶路千万别延误了考试,说完众人便各个拍马扬长而去。刘元旭也是边跑边回头喊道:“楚兄,赶快走吧!那人与你非亲非故,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在此耽误时间,要知道时间可不会等人啊!”
看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楚禄全也犹豫了,要知道为了参加这次科举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挑灯夜读才换来这次机会,如果错过那就还要再等三年,可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三年可等,他在桥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调转马头寻声而去,他认为:人活一世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真的能够救人一命,就算真的延误考试那也值得。
楚禄全进入树林没多久,他便隔着很远就看见一位年轻妇人站在一块石头上面,双手将一条系在树枝上的绳圈套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而她的脚下有一个年纪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正拼命地抱着她的腿大哭不止,由此可见刚刚的呼救声应该就是小女孩喊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年轻妇人双脚将石头踢开的一瞬间,楚禄全连忙飞身下马,一个箭步冲了上前直接就将那位妇人给拉下来,之后急切地问道:“这位大姐,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此想不开,非得寻死觅活不可?”那名妇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释怀,只是看了楚禄全一眼却一言不发,只是瘫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这时那名小女孩却在旁边哭着说道:“叔叔,我爹前些日子病死了,当初为了给爹爹看病母亲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可是爹爹的病还是没有看好,如今我们家已经好几天无米下锅,娘亲一时想不开.......”话还没有说完,母女二人便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