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家里还能吃上几顿干饭,可随着家里的存粮越来越少,家里的干饭也慢慢地变成了稀饭,到最后以至于每次做饭的时候陈氏都得掰着指头数着米粒下锅,每次揭开锅盖,都是汤多米少。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从来没有挨过饿的吴良新便受不了了。
这天,吴良新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将所有的米粮收集到一起,他怒气冲冲地指着两大袋子的大米质问道:“家里明明还有这么多大米,可你为什么每天做饭的时候只放那么几粒米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饿死我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氏无奈地叹息道:“家里有两个人,现在距离庄稼成熟还有好几个月,算下来一个人只有一袋米,就算是像现在这样省着吃,我都怕那些米撑不到庄稼成熟的时候。”
吴良新听后眼珠一转,眼角顿时露出一抹凶光,道:“如果那些粮食只给一个人吃,那是不是就应该够了?”说着他便一步一步缓缓向陈氏靠近。
听到这话后的陈氏眼中尽是恐惧,就在她想转身逃跑的时候,吴良新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然后将她给绑了起来。吴良新没有胆量杀人,他就将陈氏关进了柴房中,那段期间吴良新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给陈氏喝过,等了七八天之后,当他再去柴房查看的时候,陈氏早已给活活的饿死了许久。陈氏的死状很惨,嘴唇干裂,双目圆瞪,身体消瘦的如同一副骷髅一般。
陈氏死后,吴良新就找来一张破草席将陈氏的尸体随便一卷,然后再村外又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就草草地掩埋了,甚至连块墓碑都没有。之后他向村里人说的是,陈氏因为染上恶疾病逝了。当时,因为饥荒的缘故大家都自顾不暇,尽管有人心生怀疑,但却没有人去探究陈氏的真实死因,就这样陈氏的死被他这么给糊弄过去了,直到八年后的今天,陈氏亲自上门找到了他讨债。
吴良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拼命地向陈氏磕头认错,恳求陈氏可以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他一命。陈氏幽幽地说道:“你知道被活活饿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那种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我被你无情地关进柴房的前几天,我感觉饿的要死,肚子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不停地燃烧,后面我竟然渐渐地感觉不到饿了,我开始浑身无力,精神也变的恍惚起来,我一度以为你会良心发现将我放了,知道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那个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自己,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死了,直到死你都没有露过一面。”
听着陈氏的描述,吴良新浑身颤抖不止,他想捂住耳朵不再去听,可面对亡妻的鬼魂他也不敢乱动,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陈氏面对额头满是鲜血的吴良新无动于衷地继续说道:“我本应有七十八年的寿命,可是却被你无端饿死,导致我没有办法投胎转世,只能在地狱中四处游荡,由于我是被饿死的,我的肚子就像一个没有底的碗一样,不管怎么填都没有办法填满,每天都要忍受挨饿的滋味。我之所以没有魂飞魄散逃出地狱前来找你,就是因为我的心里对你充满了仇恨。你现在听我说完之后,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在吴良新惊恐万分的目光中,陈氏伸出干枯的手臂将他的嘴巴撬开,然后把那盏破旧瓷碗往他嘴边一放,从那无底的碗里涌出大量猪食,那些猪食源源不断地灌入吴良新的嘴里,他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大,尽管吴良新拼命挣扎,可是陈氏那看似干枯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将他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第二天,人们发现吴良新死在自己家中的猪圈旁边,而且死状极其古怪,他的肚子高高鼓起,肚皮被撑的紧绷绷的就想那吹满气的气球一样,感觉随时都会炸裂。这时围观的一个村民开玩笑地说道:“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是吃猪食给活活撑死的吧!”此话一出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没有一人对吴良新的死感到丝毫惋惜。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真如那人所言的那样,吴良新就是被猪食给活活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