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追了。”
郑秋回头,见四下无人,这才停下,随意坐在胡同口的路上歇息。
“为何让我出手,而你要故意藏拙?”
牧雪芊也顾不得形象,坐在一旁歇息。
原本她以为郑秋要大杀四方的冲出去,谁曾想却战斗时让她出手,她有些不理解。
“白云胜看到了吗?”
“看到了,多半是他找的这伙人收拾我们,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去就宰了他!”
“为首的那位叫做幸意贵,幸家二少主,灵法境强者。”
郑秋道:“表现得弱一点,以他的性子绝对会十分自负,想要慢慢玩死我们。若是表现太强,他会直接动手杀了我们。”
牧雪芊上下打量郑秋:“我还以为你遇到任何人都会拔剑而战,毫不惧怕呢。”
“遇事便上头,那是莽夫。我敢上,意味着我能杀,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动脑子就去做,岂不是蠢货?”
“我好战,爱战,但不蠢。”
郑秋左右看了看周围环境,说道:“幸家在囚染城从事很多营生,手下众多,各地商铺客栈恐怕多是耳目,我们想混出城很难,一定会多方排查。”
“如果他不傻,也知道我们一定要从西城门出去。既然如此,反其道而行。”
牧雪芊没有询问为什么他对囚染城这么了解,只是说道:“你带路,我跟你走,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要换回来我的漂亮衣服!要洗个澡!这衣服臭死了!不然我宁愿死!”
郑秋笑着点头,带着牧雪芊,沿着阴暗逼仄的胡同窄道,不断穿梭。
他对这里了如指掌,是因为前世几年后,曾来过这里。
囚染城在城主的带领下,灭掉凛冬军麾下的一个宗门。
凛冬军震怒,派遣人手前来攻打。
郑秋便成为先遣军之一,负责运送指星灯,以备日后凛冬军攻城后,对抗城主。
岂料幸意贵和幸家子嗣在囚染城欺行霸市,欺男霸女。
随同而来的兄弟,因为长得丑就险些被幸意贵打死。
郑秋新认的妹妹也被幸意贵掳走,要霸王硬上弓,还给郑秋扣上叛军的名头,导致任务出现差池。
城中无数武者,视为仇敌般的疯狂围剿,让郑秋无数次险象环生,险些丧命,留下的暗伤,以至于后来十年时间都被伤痛折磨!
最可恨的是,最后幸家以及囚染城的氏族城主,全部投降凛冬军,让郑秋想杀却不能杀!
他们挑衅耻笑郑秋的无能,因为他们的官职比郑秋高,还视大仇人沈戎戈马首是瞻!
让郑秋日夜恨的咬牙切齿!
后来只能挨个找机会,在战场上阴死他们。
十分不解气!
不曾想今世不同时间不同场合,却又遇到了幸家针对。
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这次绝对要让他们死在囚染城!”
“不过,需要找到那个老头儿!”
郑秋眯起眼眸。
兜兜转转半个时辰,郑秋二人来到了一处宅院。
毫不客气一脚踹开门,院落中一位白发老者和一位少女正在吃饭。
看到二人少女明显有些慌乱,老者面不改色,刚要说话,郑秋一个箭步冲到近前,持剑抵在少女脖颈,冷声道:“乱动我就先杀她!我奉劝你不要赌!我们可以好好聊!叶前辈!”
牧雪芊眼疾手快的冲过来,警惕的看向老者。
老者微微一愣,默不作声。
郑秋让牧雪芊顺势抱起少女进屋,老者()
眸子中闪过一抹寒意:“你怎会知道我的身份。”
郑秋转身坐下,放下玄夜剑:“我跟云老爷子是忘年交,他让我有事,可以来这里找你。”
“那个浑蛋就会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老者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果说刚刚的他是个普通老头。
如今腰杆巍巍挺拔,眼神犀利霸气,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说不出的上位者威严!
郑秋笑而不语。
他叫做叶不为,乃北安郡西阳城器武阁上任阁主。
药文阁,器武阁都是朝廷专为药师和器师所建立,可以广纳贤才,为朝廷效力。
只是乱世渐起,散布各地的两阁也开始了躁动,或与家族联合,或与宗门交接,亦或者在各方势力中左右逢源。
他们天然具备这样中立的资格,也没有人会去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