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倒是轻松,只不过事与愿违,陈凡见那女子缓步走出来,而那簪子却还是一动不动插在她那被盘起的头发之上。
好嘛,簪不离身是吧?那我便等你回来,你睡觉时总得取下来吧?陈凡虽有些不耐烦,不过自己也不用急于一时。
倒是那晚宴,他也有些兴趣过去瞧瞧。只是自己就这么过去显然不太合适。虽说卢长虹已吩咐了自己可以暂时自由活动,但寨里不少人对自己充满着敌意,倘若过去,免不了引起骚乱,更别说先前还偷拿回了自己的那些丹药,弄不好真要来个人赃并获。
还有就是那位弟弟卢贯日,此人自打那日给自己服了毒药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跑哪去了,想来是在有意回避他大哥,应该不会轻易碰上,但若真的不巧遇上,那就是节外生枝了。
想来想去,陈凡还是决定算了,毕竟这晚宴与自己毫不相干,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不过陈凡还是留了一手,他让阿离去那举行晚宴之所暗中埋伏。阿离虽无法开口说人话,但听力可是满分的水平,若她发现了什么古怪,回来总有她的方式可以向自己示警。
百无聊赖中,陈凡索性就地打坐起来,也好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然而当入定才几息的工夫,在他的脑中,竟隐约出现了那似要进入黑暗空间的朦胧感觉。
别啊!可别在这个时候发作啊!在这种地方,万一昏迷过去,再醒来时一定又是被关在那里了。不对不对,若是昏过去,能不能还有机会醒来,都不一定了!
陈凡急忙停止运功,站了起来,背靠在树上,极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他此刻真的是慌了,他千算万算,可别最后死在自己手上啊!
好在很快那感觉便消失了,就像不曾出现过,一切恢复正常。陈凡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此刻也不敢再打坐修炼,只能是干等了。
夜色缓缓加深,而青玄寨内,今日的夜晚却是越来越明亮。修士们欢聚一堂,那越燃越多的篝火,那越来越喧闹的欢叫,随着一碗碗酒下肚,人群里一个个疯狂起来,借着酒劲,有人唱起歌,有人跳起舞,很快,烂醉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放肆,宣泄着平日里积压已久的苦闷与抑郁。在这一刻,晚宴的气氛终于被烘托到了顶点。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晚宴,是一次成功的盛会,并没有陈凡疑虑的图谋不轨,也没有各派间大大出手的惨象发生。这里只有一群纯粹的人们,他们暂时忘却了仇恨,忘却了烦恼,更忘了修炼的艰辛。在这一夜,他们都只是一个个普通的人,一个个只想寻求那内心中真正快乐的人。然而这样的快乐,却是如此短暂,故他们不愿破坏这一些,敌人,仇家,都暂时放在一边,不用警惕,不用提防,他们享受着久违的畅快,享受着那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时光。
或许,正是因这些人的修为太过低下,是在修行界之中,活在了最底层的人们。他们还抛不开世俗情绪,天资注定了他们也无法变得更强。他们有太多的煎熬,太多的悲哀,无处表达,亦无法发泄。所以他们格外珍视当下的美好,当今夜过去,一切的压抑与痛苦又将再次回来,而他们又不得不继续面对,继续坚强的走下去。
所有人都不愿这份欢乐过去,只求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那些人怎么还不回来!?”陈凡依旧背靠大树,听着远处时不时传来的嘈杂之声,嘴里嘟囔着。而这附近的好几十棵大树,都已被他靠的靠,爬的爬,折腾完了一遍。
“还有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让你盯梢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陈凡蹲下身子,拍拍雪狼脑袋,那一对红色的狼牟似还朝着陈凡翻了一记白眼?
这家伙,难不成是婉儿上身了?阿离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回来了,还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甚至显露了原型出来,就一直趴在陈凡身旁,弄得陈凡不明所以。怪只怪陈凡不在那晚宴现场,不然一定能明白阿离的想法了。
由于陈凡不敢入定,也不敢打瞌睡,只能这么继续死等。好在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许久,那一片片的人群总算是陆续归来。再看这时辰,天就快亮了吧,这些人还真是玩的够嗨啊!害自己在这里巴巴的等了一宿。
陈凡瞬间打起精神,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间屋子,那黑岗寨主的女儿这个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将发簪拿下?若她不取下发簪,那又该怎么办?可恶,这寨主没事搞什么破晚宴啊,一搞就是通宵,这样哪有机会下手嘛!
不对,等等,她刚才,好像进去了。她在干嘛?陈凡眼中忽然一闪,露出一副奸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