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张小娟这次看到我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我。对我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原本说来我也真是对这个事情负有直接责任。
我说:“那现在张小娟近况怎么样?既然下水了,还像先前那般辛苦吗?”
吴福港说:“既然下水了,我看张小娟也放得开了,自然生意也好了很多。你杨姐也把自己手头的一些喜欢玩的客户介绍给了张小娟,以后怎么样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我只是挺可惜的,这么好一个姑娘,就这样陷进去了!”
我说:“你和杨姐多帮她一下吧!我还真不好出手帮她,毕竟我现在的能力也不允许,我在单位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新人。”
吴福港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下去,于是散了酒席后,我管自己回家了。整个酒席下来,我并没有喝多酒,但是知道了张小娟的事情以后,心里却是堵得慌。
接下来几天我按部就班的在单位里上班,由于是重案中队,我们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围绕重特大案件来展开。因此很多案件的侦办并不是由我们普通的侦查员就可以说了算的,我们也失去了办案的主动权。我们就像一支随时待命的部队,看似无所事事,但是一旦有案件发生,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案发地,开展相应的工作。
那天,我下了班之后,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吃吃饭叙叙旧,玩闹开心了起来。正当大家玩的正嗨呢!我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接过来一看,是我们行大值班室打来的电话,不用说来案子了。
值班室的人跟我说的很简短,让我立即返回刑大,然后是和其他兄弟汇合后一起出发。
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喝了酒了,值班室的人并没有听我过多的解释,他说你既然喝了酒了,就直接向你们中队领导汇报,有什么事情你们中队领导会指示你的,他们只负责通知我一下。
于是我立即打电话给我们陈队长,陈队长,此时也已经接到值班室的通知。我向他说明了情况,说我正在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并且喝了很多的酒,看看我该怎么办?因为按照公安部的规定,民警酒后是不能参加工作的,否则就是违反五条禁令,后果是很严重的。
陈队长倒是见怪不怪,说:“你酒喝的有点多,现在意识清不清醒,需不需要去医院醒酒。”
我说:“酒是喝了很多,但没有到醉的程度,我现在意识还是非常清楚的。就是浑身是酒气,这样去工作会不会被别人举报!”
陈队长一听笑了,说:“公安部的禁令是禁止工作时间喝酒,你这属于加班时间,尽量管不到你。你喝了酒别开车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如果喝了酒就不用工作了,那那些天天喝酒的老同志,是不是都不用上班了。”然后陈队长问清楚了我的地点,然后又对我说:“你就在你玩的地方楼下等着,我安排人过去接你。至于你公文包不带也无妨,反正晚上也不会有需要记录什么的工作。”
我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于是立即和我的同学说了这个情况。告诉他们,我需要马上离开,中队里需要我回去加班。我这么做,当然非常扫同学们的兴,可是大家也都理解我的工作。
我离开那个ktv的时候,特意先买了单,这样可以减少我的一些歉疚心理。我在这个马路边等了约20多分钟,是朱羽江开车接的我,接上我之后又去接了我师傅彭维庆,然后才赶到了城北派出所。
赶到城北派出所的时候,里面我们刑大值班的人已经先行赶到了。好多旁证材料也已经在制作,我们一到达就立即向陈队长作了汇报。陈队长并没有立即要我们去指挥部报到,而只是指示我师傅彭维庆先到指挥部。给我和朱羽江分配了一个工作,让我们立即去山阳第一医院,去确认一下受害人的伤势情况,如果情况稳定的,就把受害人的家属朋友先带一些到城北派出所接受询问调查。
我和朱羽江立即就赶往了山阳第一医院,在路上,我问朱羽江:“这受害人不是还没有死吗?为什么立即让我们重案中队出马?”
朱羽江回答:“现在派出所的人都胆小,只要医生说有生命危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报给我们刑大。我们刑大的人在他们看来是很闲的,我们一到,他们就可以把取证的工作一股脑儿的全甩给我们,这样他们既减轻了工作压力,还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我听了有些无语,但是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现在领导都怕事。特别是命案,每个领导巴不得让别人来侦办,怎么会把哪怕一点点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我们到了医院,简单询问了一下急诊室的医生。医生告诉我们:“你们来的真巧,我们刚刚放弃对那个人的抢救,那个人已经死亡了,就是家属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还在那里拼命的闹,要我们继续抢救。我们医生跟他们解释了好几次,但是对方并不相信我们,搞得好像人是我们弄死一样。”
听了这话,我和朱羽江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受害人已死亡,这个命案就是板上钉钉的案件了,妥妥的是我们重案中队主办的案件。
接着朱羽江立即向陈队长及指挥部做了汇报,告知受害人已经死亡,需要法医和技术中队的兄弟立即过来,进行对尸体的初步处理,收集一些相关的物证和痕迹证据。
我和朱羽江则过去,先给家属做一些安抚的工作,这个时候家属还是对我们公安说的话比较信任,也会接受受害人已经死亡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