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俩整理一下行装,稍后我送你们出城,这个你收好。”
艾今起身间正欲拒绝,寒漠抬手止住道:
“路上弄辆马车,别苦了珂儿,等下我来抱珂儿,你俩跟上我,跟紧些。”
艾今困惑道:
“此处?”
寒漠毫不犹豫道:
“贤音写几个字留下,就说珂儿突然不舒服,回京城看病。”
秦贤音不解道:
“这?爹娘如何能信?”
寒漠不以为然道:
“你爹懂就行,你娘永远都会想不通,写便是。”
秦贤音心里明白,不管写何理由,她娘都不会理解,走、便走吧!
寒漠用块皮袄将珂儿一包,手掌放置她额面,中参功渗入,珂儿顿时浑身舒畅,打出个呵欠,呼呼睡去。
秦贤音写完之后,故意将纸笔弄乱,显得有些慌张,随后与艾今二人打点起行李,因他们是住客栈,从京城打包而来的行囊都未全散开。
秦贤音这想拿,那也想带,抱着孩子的寒漠提醒道:
“有舍才有得,别顾虑太多。”
秦贤音咬咬牙道:
“确实,舍得、舍得,这些都不要了。”
艾今轻捏她的肩膀,柔声道:
“夫人,姑父的意思是,舍得过去,方有未来。”
秦贤音轻笑道:
“呵呵,夫君,你终于有笑容,好,咱们重新开始。”
鸡鸣月方升,赴出此步即重生。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此身梦。
月光深邃,江水自东流。
今去也,待雁归时锦书回。
背着包裹的艾今牵挽着秦贤音,跟着寒漠一前一后来到东门,守门的城主府甲士见寒漠到来后,将城门打开一条缝隙,将三人放出城去。
青楼内的秦吉父子三人,正昏睡于乐户堆中,杨骏与杨萃前往广岭城,至少需二三日,这几日便是他们无拘无束的快乐时光。
晓风残月,晨霭昏昏。
有勤劳之人已然起床,趁着月光之时,可多做点工,为补家用,不像广岭王宋楼,留恋处,睁开眼便要求再来一发。
以至于清晨时分,杨骏来找他之时,宋楼嘴唇发白,眼眶发黑,走路颤颤巍巍,只任由二灭扶着,还有一灭在看管“水心池”。
“王爷,你,是否身体抱恙?”
杨骏见后有些害怕,他虽已七十有余,也听说过箫官人,但其中滋味却是真的不懂,忙着钻研天下,哪来的空管这些,只有贪官污吏才沉迷其中。
杨骏忽然有些感触,他四下张望,莫非这王府的风水有问题?
宋楼的王妃病亡,为他镇守博韦城的两位王妃、边纱与夜雨,同样战死,现在宋楼的样子也挺吓人,不会快死了吧?!
望着杨骏眼中投来的异色,宋楼心中暗骂一声,老鬼,你死后八百年,我都不会死,你应该快去死,然而只能心里腹诽一下,脸上必须挂着笑容,宋楼笑呵呵道:
“老太傅误会,此乃人伦之乐也,人间若无此,何来我等此些人类?老太傅年纪尚轻,当多体会其中滋味。”
杨骏心中也在暗暗诅咒,你为何不就死去呢,二灭加油啊,搞死他,但杨骏同样笑容可掬道:
“谢王爷牵挂,老朽已年老,不感兴趣矣,王爷,不知何时去?”
宋楼自己讲,要与杨骏同去杨垠墓地祭拜,杨骏只能一早来喊宋楼,宋楼揉揉脑袋,半天才想起来是什么事,然而他的事多着呢。
“老太傅莫着急,为洗刷本王之冤屈,本王喊几位证人前来。”
宋楼接着歪脸对二灭道:
“去将苍劲、孙雍等家主叫来,让他们为本王作证。”
“好的王爷,妾身这就去。”
“王爷你坐好,多喝点热茶缓缓。”
宋楼坐下喝茶吃早点,还贴心的给杨骏弄上一份,唯有在府外广场上的杨荒等人还饿着肚子。
宋楼不想管,也不愿管,他必须将自己的事情先安排好,孙家双清变成寒漠夫人死卫之事,必须提早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