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斗转,倚阑闲看一池星;
斜月影西,风微闻竹响恰近。
今夜月明。
夏夜。
为长夏最清之处。
辛劳一日的百姓,于门庭外深坐,萤明草际,蛛挂月中,更看小儿女,散发绕腿嬉。
此时,没有白日肆意的热浪,没有望而生怯的炙烤,此刻,方是寻常百姓心中,最为欢快之际。
并非所有百姓皆是如此,还有些灵魂扎堆在那热闹之处。
有人上酒楼喝酒,有人上青楼买笑,有人上赌楼送钱,还有人,在找地方干架。
木瓜和南宫诚、谈折冲在南城门口偶遇,南宫诚和谈折冲指着木瓜破口大骂。
“你家是何破医馆,为何不替我兄弟二人看病。”
“你这个混蛋还打人,今日我身体康复,定要叫你好看。”
木瓜举拳怒叫道:
“两个穷鬼,没钱看啥病,来,让本大爷帮你们松松皮骨。”
“哇呀呀,恶棍欠揍。”
“啊呀呀,凶汉欠打。”
南宫诚和谈折冲叫喊着和木瓜舞打到一起。
这三人不玩抱摔,都是在游走中,不时抡出一拳,飞出一脚,混战至守城士兵身旁时,士兵们只能出手制止。
“咦,这不是喻神医家的木瓜吗?住手,住手,有话好说。”
有士兵认出木瓜,这下架无法再打,城下的士兵们都涌过来,看什么情况,城头上的,也汇集到一起,竖起耳朵,紧紧盯着城下的众人,看戏。
木瓜见有人认识,立刻将手一招,高喊道:
“来来来,众位军爷来评评理,两个打我一个,还打不过我,丢不丢人啊,哈哈!”
南宫诚声情并茂,怒喝道:
“恶汉,来,小爷与你单挑,我将你的屎尿都打出来。”
“哈哈哈哈!”
城头上士兵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这时两个钢爪飞上城垛,紧接着两道黑影窜上城墙。
月满西楼,虚窗夜曲自徜徉;
烛光摇曳,乘风倾倒杯盏里。
王府内的酒席未散,寒漠已扛着轻飘飘的广清来到城墙之下,城门口的木瓜和南宫诚、谈折冲还在吵架,士兵们看得正欢,直到寒漠出城,君谋、竹帛撤退,无一人知晓。
“蝈儿,蝈儿,蝈儿!”
竹帛发出三声蝈蝈的暗号声后,木瓜三人同时挥手,不打不相识啊,走,喝酒去。
这弯拐得令人措不及防,守城士兵们目瞪口呆之后,无比意兴阑珊,指望着看场打架呢,结果看了个晦气,还是好好守城吧。
夜风清凉,月华灿烂,流萤飞舞,蛙鼓虫鸣。
开济城外,原本静谧的月夜之下,多出三匹快马,君搏和元知空分守左右,中间是背负着广清的寒漠。
方向,兰亭城。
待三马离去,听不见蹄声之后,左右林中各冲出一匹马来,是身挎长弓,负责断后的白遥和叶帧,二人相互招招手,朝着寒漠的方向追去。
随着几人的远走,开济城外又陷入沉寂之中,仿佛那几人不曾出现,时间将几人的踪迹泯灭。
然而,已发生之事永远无法抹除,那些逝去之人,同样无法复活。
“啊!”
宋风的王府内,响起小侍女的一声尖叫,将有些醉醺醺的广开惊醒,起身急问道:
“何事惊慌?何人尖叫?”
宋风站起身正欲叫人,外面的护卫已来报。
“王爷,大事不好,公主被杀,少帅不知所踪。”
“咕咚”
广开摊坐到椅子上,双眼迷茫,成痴傻之状。
宋风黑着一张脸,对伯赏之可道:
“你留下陪广大帅,不醉陪我去看看,究竟是何状况。”
宋风与西门不醉来到宋琴的屋内,房中和刚才来看望之时,没什么变化,只是床上的广清已不见。
西门不醉用手指探过宋琴的颈脖后,看向窗户道:
“刚走半个时辰左右,从窗台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