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焦卷,川泽涸竭。
广开来到原牧风军大营之时,地上全是扎过营寨留下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昨日才撤走。
广开身边除钟复和严异以外,还有各自的二百亲卫队,六百余骑,在这夏日的旷野之中甚感孤寂。
牧风难道是接到军令撤的?可为何没回军营呢?广开搭眼望去,四周皆无人影,他望向单任城的方向说道:
“进城去问问。”
入得城,自然是找城主,“雷狮军”大帅驾到,汲宰慌慌张张来相迎,侍女上好茶,汲宰开始客套。
“汲宰拜见大帅,有失远迎还望大帅勿怪,见过二位将军,请用茶。”
汲宰日子过得舒坦,他已有退位的想法,来人就要接待,甚是麻烦,还有场书会在等自己呢,汲宰有些心不在焉。
广开端起茶小滋一口,这是礼节,代表来的目的是友好,而非找茬,广开放下茶杯问道:
“请问汲城主,可知驻防之"雷狮军"去向?”
“牧将军?他昨日派人传讯说,大帅你已将他调回大营,大帅,莫非牧将军被骗了?”
汲宰不是装的,他真的只知道这么多,石恨心疼他,让他玩,让他开心。
广开有点难堪,自己的调令,结果自己来找,怎么感觉是伸出脸让人抽呢,广开尴尬一笑道:
“城主知道便好,我怕城主不知,特来说一声,日后若再有马匪出现,城主可直接去灵济城找我,别无他事,就此告辞。”
“啊?好,这就走吗?要不大帅留下喝一杯?”
“不用,多谢城主美意,请留步。”
走得好,汲宰巴不得广开早点走,严家妹妹的字已练得不错,还等着我指导呢。
“大帅慢走,有空。”
汲宰看广开已走远,脱口而出道:
“有空也别来烦我。”
易水探出个脑袋说道:
“呵呵,老爹,你可真够狠的啊!”
“哼,水儿,老爹忙着呢,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告辞。”
萧万窜出来说道:
“唉,严家妹妹会法术不成?”
易水撇撇嘴道:
“少管老爹的事,他一个人挺孤单的,我去平直城报信,你给扶乐城传个讯。”
大名军化整为零,变成杜家军,秋家军,罗家军,风巽带着一部分,留在上直城与大名道中间的一座山上,化身成一个门派。
广开出得城来,心里想着还得找,但自己不能再去,打脸的事不能再干第二回,广开沉吟道:
“钟复、严异,你二人去四处打探一下,看看牧风是否绕道去了何处,若实在找不着,便回营再说。”
“喏!”
钟复去的是之前扶堂驻军的方向,严异去的是沈非驻军的方向,总不能往开济和灵济的方向找吧。
二人离去后,广开心事重重的带着亲卫队回灵济城,他还想着开济城的事,至于钟复和严异的安排,广开准备让他俩去各城池招兵,现今的军力有些捉襟见肘,扩军迫在眉睫。
钟复和严异离单任城没多远,都被一骑追赶上,分别是石恨和武安,给钟复和严异丢下一句话,扶乐城有位故人在等待,愿意的话就去,不愿意么,拉倒。
钟复和严异二人思绪如潮,考虑再三,去就去,反正是被派出来找人的,最主要回到军营,也没事干,手下的兵都没了。
平直城北的官道之上,钟复和严异二人相遇,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一同去吧,正好有个伴。
轻纨觉衣重,密树苦阴薄。
夏日里赶路不易,幸亏不是太远,快马扬鞭,几个时辰后,钟复和严异赶至扶乐城。
四百余人的队伍,很是显眼,城门守将是秋苵的大侄子,二十五岁的秋玑,军队前来,不是小事,一边派人报君搏,一边将人拦下来。
钟复和严异没有坏心思,只是有点迷糊,他俩都忘记问石恨和武安的姓名,一时不知道怎么和秋玑说,琢磨半天,钟复对秋玑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