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漠与古清沉喝了很多酒,可说的话却不是太多,一般真想喝酒的人,并不愿意多说话,那样会更多得散发掉腹中的酒气,岂不可惜。
春日之夜,不凉,寒漠醒来的时候觉得还有点热,原来身上盖着一件皮袄,古时雪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坐在榻沿边看着他。
“你醒啦,快去洗漱。”
“好的,喝得有点多,你爹没事吧。”
“没事,他就喝个六成吧。”
才六成?寒漠拍拍脑门,这得多能喝,酒缸吗?
“小人佩服,再不跟他喝酒,我简直是找死。”
“那是,我爹说了,摇不过你就喝趴你。”
“你爹为何赌术那么厉害?”
古时雪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她叹道:
“都怪我是女儿身,我爹虽是门主,却不管事,大权都在副门主和三位长老手上,我爹就沉浸在古家的赌坊内,是我没用。”
伤心之事被勾起,古时雪的眼泪随即飘洒而落。
该死的重男轻女,寒漠急忙将古时雪拥入怀中,安慰道:
“雪儿是最棒的,男女乃由天定,岂能怪你,不就一个"百战门"么,不要又怎样,雪儿的心不能受他们的影响,否则他们不就更如意?”
“可是,我帮不了爹,我再努力都没用,呜呜呜呜!”
寒漠的心中一阵刺痛,却又无计可施,古清沉只有一个女儿,古时雪的母亲病逝后,他并没续弦,沉沦于赌术之中。
寒漠想到义父,难道古清沉又是另一个义父的下场?寒漠一声叹息,只能继续安慰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爹或许不希望你这样帮他呢,既然是女儿身,那就好好做回姑娘,以女儿身帮你爹,也是一种孝顺。”
“我该如何帮呢?”
望着古时雪的泪眼,寒漠的心被牵扯,情不自禁的为她吸干苦泪,古时雪竟然没有避讳,仍泪眼婆娑的望着寒漠。
“为人父母,只需孩子活好,他便会开心,那些对孩子不断提要求的,都是自私的父母,如果你爹是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孝顺,可你爹显然不是,见到你恢复女儿装,他很开心,昨日与我说的。”
“当真?”
“比小包包还真。”
“讨厌!”
小拳拳轻挥一下,古时雪整个人钻入寒漠的怀中,慢慢的脸上有了一些笑意,泪中带笑,更让人心碎。
寒漠继续安慰道:
“为人子女呢,将自己活好,便是对父母的孝顺,所以雪儿必须开心的活着,你爹才会开心。”
“你为何懂这么多?”
“呃,我涉猎较广,当然最拿手的么…”
“又来,回家找你夫人去。”
小拳拳立挥,这次有点重,显然古时雪有点不爽,寒漠浅笑道:
“夫人有孕,回去也没用,嘿嘿!”
“哼,那就忍着,不许想,你家在哪儿呢?”
“古丘城,听过没?”
“当然听过,就因为这个才跑出来的吗?”
“是呀,娘不许我靠近她们,我是被赶出来的。”
“她们?坏人,你有几位夫人啊?”
“呃,暂时只有三位,我没办法,都是娘逼着娶的,她整日里要多孙。”
“是应该多,你娘做的对,若我爹能多娶,他也不至于这么可怜。”
安慰半天白忙活,又回到这个话题,必须转移她的注意力,寒漠说道:
“雪儿,你带我逛逛大名城好么,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古时雪从寒漠身上爬起来,顺便将寒漠也拉起身,催促道:
“洗漱完我带你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