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这画是否还未完成,继续画,我给你打打下手,如何?”
胡非白了他一眼,低估了大哥对艺术的执着。
“没了”
“真没了?”
“是的”
“明日就要启程了,我得去做些安排了。”
“嗯,也好,这些画先放大哥这里。”
找了个借口胡非就溜了
……
走在繁华热闹的城中,影影绰绰的人群涌动,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置身于其中的胡非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本是地球一个美术落榜生而已,三等技校都没考上,直接打破了他毕业后当个男技师的梦想。
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帮人画油画,写真的那种。
爱好和工作能兼得,尤其是找到艺术方向后,技艺的飞速提升,让胡非很满意。
好不容易画了一幅得意之作,意境颇高,很撩人,小挣了一笔,喝高了,醒来后就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这才知道,自己穿越了,晕倒在官道边,被即将上任清远县令的胡羽捡了回来。
关于前身的记忆是一点没有了,只记得当时还穿着开裆裤,一身脏兮兮的,瘦的皮包骨了。
好在胡羽心善,救了自己一命,抚养至今。
回想起两人初次交谈的情形胡非依然历历在目,实在是印象深刻。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家住何方?为何倒在路旁?七八岁了吧?吃饭了吗?怎么还穿开裆裤?”
胡非幽幽醒来,睁眼看见的就是胡羽在他床边问个不停,居然想在一个小孩身上找到人生的生命意义。
还没适应过来的胡非,顿感头疼,怎么感觉有十个班主任在诘问自己。
“我忘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脸懵圈的胡非对答如流,少年老成,面对一连串的难题,毫不怯场,给了胡羽答案。
这下轮到胡羽震惊了,这孩子不止失忆了,还是个磕巴?
太可怜了
还好遇到自己了,不然要是被怪蜀黍提走,老鸨子拐走,人生的第一次必然早早的就保不住了。
“唉,都怪这世道,流民叛乱,殃及无辜,罢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当我的小弟弟吧。”
“嗯?”
你这么大人,居然侮辱我……
想归想,胡非肯定是不能反对的,自己可不想在流离失所了,认个大哥起码能有个落脚之地,自己也不亏。
“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胡非毫不犹豫,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纳头便拜。
“好,那我就收了你这个小弟”
“既然你已忘了自己的名字,长兄如父,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既然认我当了大哥,那就暂时跟我一个姓吧,对了,我姓胡,单名一个羽,字大翔”
“好的,大翔哥”
“别乱叫,没大没小,叫羽哥或者大哥都行。”
“好的,大哥。”
胡羽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孩还挺乖的,尤其那双眼睛,清澈有神,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好好培养一番,将来或可成为自己官场上的一大助力。
胡羽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里掏出一根黑绳,绳子一端挂着一枚长方形黑色牌子。
“这是你晕倒时手里攥着的,浑身上下也就这一个物件了,想必很重要,也许能让你想起点什么来。”
端详了一会,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递给了胡非
入手有点黏糊,不温也不凉,没错了,这是包浆了,有些年头没洗了。
胡非要来了一盆温水,把那物件连同黑绳放在盆中搓洗。
肉眼可见的,黑绳黑牌颜色由黑变黄了,水变黑了。
把旁边的胡羽看的明眸飞扬,莫不是什么宝物不成。
期待感直接拉满,这小孩应该会报答我的吧?拿什么报答好呢?
一刻钟后,甩手沥去水滴,把牌子提在手中,观摩良久。
胡非只看见长方形牌子上刻着一个字,但他不认识,不是所熟悉的汉字。
牌子递给了胡羽,疑惑道
“大哥,这牌子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咦?大哥叫的好顺口
胡羽看着变了颜色焕然一新的牌子,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胡羽面颊紧绷,努力不去回忆自己摸过这个东西,他有轻度洁癖,且有严重的趋势。
忍着恶心翻看了一阵
“这绳子就是普通的绳子,牌子倒是有些奇特,非金非玉,不温不凉,倒是少见。”
胡非想了想,哦,知道了。
这是塑料的,不值钱。
他更想知道的是,上边刻的字是什么意思。
胡羽认真说道:“这牌子上刻着一个菲字,想来也许就是小弟你的名字了。”
“啊?大哥,这明显是偏女孩子的名字,何以见得这是我的名字。”
胡非不能接受娘娘腔的名字
“你有所不知,在咱们大汉,一些有癔症的老人,胸前都会挂着写有名字、户籍的牌子,方便找人。当然了也有在灵宠身上挂牌子的,菲,应该就是你的名字了。”
“是吗?我还小,你没晃点我吧?”
闻言,胡羽皱眉,倒是不说话了,沉思片刻
“菲字确实不合适你,不过改一改就能用,把艹去掉,不就行了,对对对,就取其中的非,你就叫胡非。”
胡羽一脸自得,自己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俊秀良才。
只是做为当事人的胡非没来由的裆下一凉,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
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开裆裤呢,只感觉阵阵凉风穿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