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被灌入灵髓,吊在房梁上半个多时辰。
异体同感的姐姐,女帝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她趴在那座空荡的大殿之中,等了许久了。
可是,李令歌好似故意在挑逗她一般,磨蹭了半个多时辰了,就只是扭扭捏捏。
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了?!
所以,直接发来视频质问。
送这枚令牌,她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既然灵溪不想待在她身边,有了这枚令牌,起码她想妹妹的时候,能随时见到。
当然,秘境之中的刺激,也让女帝食髓知味。
但是她不可能时刻跟在李令歌身旁,有了这枚令牌,她随时可以看直播。
其实,催动这枚令牌很简单。
令牌是一对,以真气催动其中一個,另一边便会感应到。
若是另一边同样催动令牌,双方便可通过令牌看到对方。
之前李令歌催动令牌,之所以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因为钟灵月视而不见。
但是被吊足胃口之后,女帝忍不住了,主动发来了视频请求。
在看到光幕之中的女帝的那一刻,再想到被吊在屋子里的灵溪,李令歌一下子就明白了女帝的小心思。
这是觉得日后光异体同感还不够,还想要视觉上的同步。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李令歌直接将手中的令牌递到了邸影面前。
“拿着。”
虽然不明白李令歌是想干什么,但是对于他的话,邸影从来只有服从。
无力的双手接过令牌,光幕正对着她那汗涔涔的娇润脸颊。
在看清楚邸影那泛有细密汗水的香肩之后,光幕之中很快传来女帝冰冷的声音。
“李令歌!”
皇宫之中。
女帝扔下令牌,便想提刀来阉了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
然而,不等她起身,便是一个踉跄。
双腿好似被什么东西缠绕着一般,连站都站不起来。
甚至,她想要伸手去够地上的令牌都有些困难。
从半个小时之前就是这样,不用问她也知道,在另一边灵溪定然是被这个家伙绑起来了。
“你把灵溪绑起来,就是为了干这个?”
她手指一点,一道浑厚的真气打入令牌之中。
令牌光幕大盛,一道巨大的光幕投射在了大殿之中。
光幕之中,窗幔已经掀开。
就在邸影不明所以之时,李令歌从身后抱住了她。
这个姿势,她很熟悉。
李令歌的胸膛紧贴着邸影的后背,双手分别托着她的腿。
很快,邸影身体悬空,双腿像是一个m。
她张大着嘴,而后立即撇过头去。
因为,被吊在半空之中的灵溪正一脸娇痴地看着她。
唰!
数条藤蔓出现在屋内,像是手机支架一般,将那枚令牌悬于半空。
李令歌略微抬头,看向光幕之中的女帝。
“我知道你想看的是这个。”
邸影含羞带怯,双腿向两侧拉伸,玲珑玉足在空中翘起,一副丢人的模样。
她不由得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之中好奇地打量着光幕之中的另外一个女子。
对方好像穿的是一身唱戏的袍子,趴在地上,姿势很怪异。
那肯定不是龙袍,真正的龙袍怎么可能衣不蔽体,破破烂烂成那个样子。
仔细一看,这人竟然和灵溪长得一模一样。
哦,不对,胸脯可比灵溪有分量多了,仅次于大娘子。
下一刻,她便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了。
千
臼
臿
邸影身子猛地一紧,李令歌和她再次合体了。
而且还是如此怪异的姿势,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
邸影紧抿着红唇,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见到这一幕的灵溪已经兴奋到快要窒息了,因为李令歌正抱着邸影,朝她一步步走来。
痴女剑灵檀口微张,伸出小香舌,舔了舔嘴唇。
?(o﹃o?)
灵溪张着嘴,一副雏鸟等着被投喂的样子。
距离越来越近,就连女帝都不由得喉咙滚动。
近了!
更近了!
灵溪一直在乖巧地张嘴等着。
“阿、阿。”
下一刻,李令歌抱着邸影走到了灵溪的面前。
仅仅这几步路,怀中的邸影便已经晕厥了过去。
光幕之中,女帝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令歌,朕后悔了,真应该在秘境之中把你给阉,呜!”
话还没说完,李令歌便抱着邸影堵住了灵溪的嘴。
一个时辰后。
邸影和灵溪并排被吊在了梁上,而光幕中,传来女帝嘴硬的求饶声。
“你、你轻个些,捣药了你!”
李令歌冲着光幕挑衅道。
“那!你!过!来!啊!”
……
马车颠啊颠。
离开西周,李令歌并没有回大楚,而是直接去了南越。
盟书已经带回去了,他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
进入南越边境,李令歌取出了女帝送给他的那个竹筒。
竹筒之中只有一张小纸条,上边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周越灭楚。
这个四个字,让李令歌的心脏猛地一颤。
他立马拿出令牌,想要质问女帝为什么出尔反尔。
然而,无论他怎么灵气催动令牌,对面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令歌死死攥紧令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些天,仗着灵溪在手,他都快忘了钟灵月不仅仅是灵溪的姐姐,还是杀伐果断的女帝。
她曾经为了踏入圣境,屠灭西唐皇室。
如今,怎么可能因为儿女私情,就放弃对力量的追逐。
更何况,女帝对他有没有情都还两说。
李令歌转头看向东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是他想不明白,南越到底给出了什么条件,竟然能说动女帝。
这个时候,西周若想要帮南越,那可是要掏空家底的。
女帝让他离开西周之后再打开竹筒,那就说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所以,他无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
可如果西周和南越真的联盟了,那南境就有些危险了。
镇远城地处两座高耸山脉的交界平原之上,牢牢堵住南越北上的必经之道。
若是此城破了,南境危矣!
李令歌走出车厢,拍了拍邸影的肩膀。
“事态紧急,我先和灵溪去镇远城,你随后跟上来。”
话音刚落,七星剑飞出,灵溪朝着邸影微微扬了扬下巴。
对此,李令歌也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人晚上要争个输赢,白天还要争。
瞧着灵溪带着李令歌远去的背影,邸影抿着唇,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支骨笛。
随着悠扬的笛声响起,不多时,一只三阶苍鹰便出现在天空之中,围着邸影不断盘旋。
下一刻,苍鹰俯冲而下,邸影身形一跃而起。
她虽然在秘境之中没有获得属于自己的机缘,但是抢别人的机缘也得到不少好东西。
这支骨笛便是其中之一,以真气催动,有御兽之能。
邸影之所以能找到那么多的木偶花粉,都是驱使秘境之中的妖兽带她找到的。
空中,李令歌搂住灵溪的柳腰,很快便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常,有人在跟着他。
一转头,只见两只锋利的爪子已经朝着他抓了过来。
随着苍鹰在空中一个旋转,李令歌落在了邸影身后。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令歌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他之所以选择坐马车,就是因为邸影不会御空飞行。
可是这丫头也没说她会御兽啊!
早知道如此,他也不用等到今日才打开女帝给的竹筒了。
从西周京师到边境的这段时间,白白浪费了。
邸影晃了晃手中的骨笛,什么都没说。
“秘境中得到的?”
秘境之中的那些东西,李令歌并没有仔细看。
他也就留下了一枚纳戒,一枚扳指,还有那条灵髓,以及那块空间石。
东西虽然多,但是能入眼的其实没什么,大多都是一些灵器和丹药。
邸影点了点头,然后抓住李令歌的手,放在了她的柳腰上。
而后,故意将翘臀往后挤了挤。
见状,灵溪气愤道。
“你作弊!”
……
镇远城。
砰、砰、砰!
攻城车不断地重重撞击在宫步门上,砰砰的声音,仿佛能够震碎人心一般。
紧接着,云梯被架了起来,黑压压的将士鱼贯而上。
天空变得阴沉,漫天的箭雨射向城头。
城头之上。
“将军,这太危险了,您还是先下城吧。”
赵德胜一把推开身旁的将士,大义凛然道。
“老子打仗什么时候躲过!”
他抬手指着城头上的将士,朗声道。
“我的这帮兄弟也从来没有怕过!”
仓啷!
伴随着长刀出鞘,赵德胜眼中杀意盎然。
“我能躲,可我的这帮兄弟能躲吗?”
扑哧!
话音刚落,一支箭羽直接射穿了他的脊椎。
赵德胜乃是三品境的武夫,寻常箭矢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伤到他。
但是他身上的箭矢乃是灵器,而射箭之人正是南越的大将军胡梅林。
“将军!”
赵德胜嘴角渗出鲜血,他死死握住身旁将士的手,而后缓缓坐回城头的座椅上。
他正襟危坐地望着城外的大军,却没有太多对死亡的畏惧。
身旁的将士知道他要不行了,一个个顿时红了眼睛。
“将军,我扶您下去吧。”
赵德胜摆了摆手,声音变得有些缓慢。
“这一箭,真他娘疼。”
咧了咧嘴,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老子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老子不怕死,只是有些遗憾。”
咳咳咳。
赵德胜重重咳嗽,眼眸之中的神采变得渐渐黯淡。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大将军。
不是现在的大将军,而是他们曾经的大将军。
虽然姜离来南境也有六七年了,成为南境三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也有三年多了。
可是,在他们这些将领心中,还是更怀念那位卫王府的大将军的。
那个曾经带着他们扫平西南,建立了南境防线的大将军,他姓李。
“约莫是真的要死了。”
“大将军,嘿嘿。”
“我赵黑子说过,来世还做你的副将。”
“这回,邓雨和薛岳可抢不过我了。”
踏!
苍鹰掠过,李令歌落于城头。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将领,当年,他父兄的左膀右臂,赵德胜。
虽然他很少入军中,但是逢年过节,军中有资格的将领都会入王府拜贺。
一来二去,军中大多将领也和他这个纨绔相熟了。
其中,赵德胜是他父兄的得力战将,去王府的次数最多。
他第一次杀人,就是赵德胜带着他去围杀南越斥候。
这个长相黝黑的胖子,是真的把他当成子侄看待。
“王爷!”
周围几人认出李令歌之后,纷纷跪地。
李令歌直接走到赵德胜跟前,声音有些发颤。
“赵叔。”
离得近了,赵德胜这才看清楚,来的人不是他的大将军。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刚刚的媚眼都白抛了。
“原来还没死。”
咳咳。
赵德胜呕出一口血,感觉顺畅了许多。
“你不在京师好好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他知道,李令歌没有将帅之才,从小也没有太大的志向。
不然,当初他就直接拿件黄袍披到这小子身上了。
现在他更希望李令歌安安稳稳在京师活着,不要来蹚南境的浑水。
南境三十万大军,就算不能护卫王府永世,至少也能保李令歌一生平安。
李令歌眼眶微红。
“我听说西周和南越联盟了,所以就立即赶了过来。”
赵德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令歌,而后费力地抬起手,朝着他招了招手。
见状,李令歌立即弯腰,凑到了赵德胜身旁。
赵德胜的声音越来越弱。
“镇远城守不住,听叔一句劝,快走。”
如今镇远城的形式,他看得很清楚,破城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只不过,他们不能退。
而且,他的大将军,还有他曾经的那些兄弟们都死在了这里,他自然也不会退。
李家就剩这一根独苗了,不能再死在这了。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喃喃道。
“我不怕死,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带着兄弟们去踏平南越了。”
当啷。
随着赵德胜手中的长刀落地,他彻底失去了生机。
李令歌只觉得喉咙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