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感觉五脏六腑都好似烧焦了一般,更可怕的是在这里她竟然没有真气。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
在电流的刺激下,身体骤然绷紧,双腿的肌肉不断痉挛。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便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几乎失去了知觉。
甚至,大脑对身体的控制力全部丧失,椅子下已经是一片污浊。
哒。
李令歌适时断开开关,苏妃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只不过,她的身体仍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此刻,她那残存的意识才明白李令歌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并不想知道李贼刚刚做了什么。
李令歌一步步走到电椅旁,手指轻轻抚过苏妃的身体,感觉着那四十度的体温。
啪!
随着一個响指的声音落下,苏妃的意识从恶堕空间抽离。
“说吧,你找我嫂嫂干什么?”
此刻的苏妃生怕再经历刚刚的可怕刑罚,有问必答。
“卫王府的尚品阁制作出的黑丝畅销诸国,我是想要谈合作。”
李令歌盯着苏妃的眼睛,见对方不像是说谎。
“你们南越百姓饭都吃不起了,还有人能买黑丝?”
对此,苏妃有些不以为意。
“百姓吃不起饭,和贵族有什么关系。”
李令歌:……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哪怕南越百姓饿死一半,世家门阀也不会倒。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即便是灾荒之年,那些上层社会的人依旧是锦衣玉食。
不过,一想到他也是吸人血的奸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随即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这件事我能做主,跟我谈就行了。”
闻言,苏妃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泛起了一丝光芒。
虽然损失了两条狐尾,可若是能谈成这笔生意,也不算是全然没有收获。
她并没有说谎,这次来大楚是真的想要商谈合作之事。
大袖衫风靡大楚,这阵风已经吹到了南越和西周,现在诸国女子都已经穿大袖衫为时尚。
这大袖衫用的是越锦和纱罗,所以她想要仿制并不难。
两国互市之后的第一年,她为家族赚取了不少银子。
可是好景不长,第二年南越和西周爆发了旱灾。
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谁还会去种玉叶桑。
而且,旱灾之下玉叶桑也无法种植。
没了蚕丝,大袖衫的生意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很快,她发现大楚竟然还有一种叫做黑丝的东西售卖。
这东西的作用和罗袜差不多,可是穿上之后更加瘦腿塑形。
而且,一双黑丝所用的蚕丝比起大袖衫可少多了。
这黑丝只有大楚的尚品阁能织造出来,物以稀为贵,价格并不比大袖衫便宜多少。
后来,她一直试图暗中盗取织造黑丝的方法。
可是尚品阁非常谨慎,所有分店的黑丝都是由京师总店发出。
而京师尚品阁就如同铁板一块,她的人根本就渗透不进去。
可这东西的利润实在可观,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和卫王府合作。
听说那位王府大娘子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本没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今日在这客栈之中遇到了传闻之中死了三年的李令歌。
“那价格——”
不等苏妃把话说完,李令歌直接开口道。
“我把织造黑丝的方法告诉你,日后利润三七分成。”
听到这个比例,苏妃忍痛惊呼。
“才七成?”
见她明显是误会了,李令歌解释道。
“七成是我的,给你三成都是我今日心情好。”
苏妃张大嘴巴,略微有些震惊,震惊李贼竟然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言。
“我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三成?”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身后的伤口又有些开裂了。
“那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吗?”
话音刚落,李令歌手掌下压,镇魔塔光芒更盛,苏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妃:……
李令歌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那光洁的下巴。
“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我、我答应你。”
苏妃并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答应了。
只要能得到织造黑丝的方法,日后给李贼几成还不是她说了算。
然而,李令歌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提醒道。
“若是你耍什么花样,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将你拉进我的世界。”
苏妃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将多余的心思立即压了下去。
李贼就是一个魔鬼,日后,她见到此獠就躲得远远的!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我知道了。”
李令歌轻轻拍了拍那狐狸屁股,宽慰道。
“南越必将灭国,若不是怕嫂嫂太累,南越会遍布尚品阁分店,你以为还能轮得到你?”
苏妃心中一惊,甚至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楚国真的要挑起战端吗?”
这话刚问出口,她却猛然惊醒一件事情。
大袖衫、黑丝都是尚品阁推出的,而这一切都源自红袖楼的一场百花会。
回头看,这怎么都不像是巧合。
因为尚品阁、红袖楼都是卫王府的产业,再加上两年前卫王府就开始大肆屯粮,那个时候南越可还没有旱灾。
草灰蛇线,伏脉千里。
这种种事情都凑到一起,在她的脑海之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真相。
“你在三年前就预料到了这场旱灾?!”
心中得出这个答案,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更加恐怖了。
李令歌笑了,他俯身在苏妃耳旁低语道。
“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苏妃立即闭紧了自己的嘴。
她现在开始有些庆幸,自己只是挑衅了三次李令歌,而没有和对方成为死敌。
不然,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她都难以想象。
“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令歌挥了挥手,那些藤蔓缓缓抽离,悬在苏妃头顶的镇魔塔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知道了也没关系,现在大局已定,谁也无法改变了。”
他走到门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苏妃:……
‘何必说帮忙那么客气,现在你吩咐一句,我敢不从吗?’
“什么忙?”
李令歌环顾房间,并没有发现笔墨。
索性走到苏妃身后,手指蘸了蘸地上的鲜血。
“回去之后,你帮我把楚龙山在南越京师中的一座宅子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