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身体被定格的崔备心中大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上蹿。
然而这股寒意到了脖颈处便止住了,因为,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李令歌怎么会突然追到这里来,那五百死士干什么吃的!
就是五百头猪,也不可能让李令歌这么快跑出土地庙吧。
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还没有踏入圣境!
我绝不可能死在这!
思绪渐渐消散,没等他想出问题的答案,便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定格在空中的灵溪表情仍保持着面对崔备时的肃杀,但是思绪早已经飘飞。
身体……被定住了!
我、我的身体被定住了!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术法!
月黑风高夜,暴雨竹林中,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
如果不是被时间定格,她的身体便要痉挛了。
自从被身体被刻下契约印记之后,李令歌总是能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刺激。
抬头仰望空中的灵溪,李令歌即便是有心,也没有那个实力,他飞不上去……
心念一动,领域消散。
虽然时间暂停领域卡的时间是一刻钟,但是这一刻钟的时间内,李令歌可以随意掌控领域的开启和关闭。
砰!
伴随着领域的消失,空中崔备的尸体骤然坠落。
随着暴雨落下,地上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散。
哗啦啦的雨声中,夹杂着细微的欢愉声就从灵溪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虽然那娇喘的声音跟雨声比起来微乎其微,但是李令歌的神识足以让他清晰地听到这两种声音。
捡起地上崔备的人头之后,他不由得仰头看了一眼跪坐在半空的灵溪。
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见李令歌转身要走,灵溪这才从回味之中清醒了几分。
她身形一闪,突然拦住了李令歌的去路。
“你就这么走了?”
李令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人头,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不走还干什么?
关闭领域之后,这雨可是实实在在地淋在他的头上。
灵溪并没有用气机再去抵挡落在身上的雨水,此刻她的一袭白裙已经被淋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妙曼身姿在暴雨之下,再也没有了遮掩。
李令歌就扫了亿眼,绕开灵溪就要继续走。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然而刚错开身子,灵溪便身形一闪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李令歌那被雨淋得都快皱不起来的眉头,不由得拧了一下。
“你想干嘛?”
“想。”
“……”
“想、想问问你刚刚那是什么术法?”
灵溪眼睛开始渐渐兴奋,满是期待的美眸,眼巴巴望着李令歌。
她仿佛夜遇暴匪的女侠,脸上已经呈现出病态的红晕,胸脯也在剧烈起伏。
李令歌有些无奈,反正私下无人,就当还原一下人设吧。
“我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领域展开。
风止了,雨停了,灵溪被定格了。
她微张着红唇,隐约可见那粉嫩的香舌。
李令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右手拎着崔备的头,左手按着灵溪的头,这一刻,旖旎与血腥相交融。
一盏茶过后……
风起,竹林中的雨再次落下。
灵溪躺在满是雨水的地上,眼皮向上一翻,露出痴愚眼白。
双手无力地贴着地面,摆出v字型手势。
女剑仙的气质像水晶玻璃一样被打碎,剩下的只有反射在玻璃上的迷离与娇痴。
她的身体也开始下雨了……
【还原人设,奖励拍立得,附带相纸三张!】
走出竹林的李令歌,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被系统坑怕,每一次还原人设和完成剧情都像是一场赌。
为了获得最后剧情完成度评定的a,他只能尽量还原人设去弥补剧情上的崩坏,以此拉高自己的评定等级。
可无论是还原人设还是完成剧情,都会获得奖励,那些奖励又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剧情完成度。
他好像陷入了恶性循环,一只无形中的大手在背后操纵的怪圈。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果便是完成人设,然后奖励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就比如这拍立得。
他就不信,这东西还能对剧情有什么影响。
还没有走到土地庙,邸影就已经追了过来,手里还拎着瑟瑟发抖的老头。
邸影将手中的油纸伞举高了几分,而后遮在李令歌头顶。
伞柄被李令歌挡了回去,然而,邸影执拗地将油纸伞再次递了过来。
知道邸影倔脾气的李令歌也不再推让,他揪住老头的头发往上一提——张道文。
真是难为这老家伙了,一大把年纪还顶着暴雨来亲自督战。
这是不亲眼看到他死,不安心啊。
“太子就这么想让我死?”
张道文并没有修武道,只是一個文弱老儒。
被刚刚那血腥的场面一吓,再被暴雨一激,现在再看李令歌就仿佛地狱的阎罗一般。
五百人啊!
那雨滴化剑,五百人就在他眼前齐刷刷全死了。
等一下!
李令歌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张道文颤颤巍巍地擦了擦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直接发出了土拨鼠尖叫声。
“啊!啊!啊!”
他抬起手,难以置信地指着崔备的头。
“他、他、他……死了?!”
一品境高手的头颅出现在眼前,这比五百死士死在眼前更让他震惊。
这可是一品境啊,他回去怎么跟沈府交代?
“你当真要与太子为敌,与沈氏一族为敌吗?”
如今在京师之中,论势力,论地位谁能比得过沈家。
朝堂之上,沈国丈是当朝宰相,桃李满天下。
后宫之中,沈皇后执掌三宫六院,为嫔妃之首。
皇子之中,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天子。
试问,李令歌怎么敢?!
杀了沈家的一品境高手,杀了太子的五百死士,这等于是彻底跟沈氏一族撕破了脸,京师还能有李令歌的容身之地?
李令歌一边往土地庙走,一边反驳。
“明明是太子要杀我,怎么反而成了我要与沈家为敌。”
尽管人在屋檐下,但张道文还是没有低头的意思。
“是你先与太子作对。”
他很清楚,太子最恼火的不是两国互市,而是李令歌直接倒向了二皇子。
如果李令歌保持中立,即便是两国互市,太子凭借之前与南越的走私关系,二皇子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