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少年显得有些后悔，似乎是担心刚才那番话，会让女孩瞧不起他。
但是女孩忽然冲少年笑起来，那对勾人的桃花眼熠熠生辉。
“好巧哦～我也是收垃圾的，我有一个好大的垃圾堆！”
“它们说，我只配收垃圾，但是垃圾堆里，也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可比起那些东西，我更喜欢你，你比所有东西都要好，我喜欢你，季临墨，你听话又可爱，是我最爱的小狗狗~”
这番话，让少年耳朵开始泛红，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虽然他明白眼前的女孩，心智是远低于她自己所说的18岁，但这还是让他感觉耳根子发红。
“咳，其实我也...嗯...”
少年挠了挠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还太小了，又瘦又小，完全是谎报了年龄
有些话，他应该等她长大再说，他可不是什么恋童的变态。
但是女孩却笑着眯起了眼睛，用手拽住了他。
“你说呀～你还没说完呢，我的小狗狗～”
“我才不说，你太小了，又瘦又小，跳起来没有我高。”
这句话明显让女孩失落了，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少年赶紧找话来弥补。
“你别担心，你一定会长高的，你看，你的手，还有脚，都很大哦。”
说完，少年伸出手，和女孩做比对。
女孩的手，几乎比少年的手还要大一点点。
而双脚，也比同龄女孩大太多，几乎要跟少年的脚平齐。
“我叔叔说过，人和狗一样，脚大人就长得高，你以后一定很高，身材也...呃...很好。”
说完，少年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女孩的胸口。
或许是营养不良，女孩的胸口几乎像是被刀劈过一般平整到令人发指。
“咳...总之，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游乐园玩吗？”
女孩马上轻笑出声，她熟练地将脑袋靠向少年温暖的臂弯，如同小狗一般，轻轻蹭了蹭对方。
“当然，季临墨，你一定要找到我哦，你可是我的～”
【季先生，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季临墨猛地睁开了眼睛，被脑海里，秦风的声音所惊醒。
怎么回事？他之前...是做梦？
“我...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季临墨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心脏跳得非常快，脑袋也如同充血一般，可以感受到太阳穴在跳动。
不行，他不能想起来...
医生说过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忘掉，才能继续活下去。
没错...彻底忘掉...不再去回忆过去的那些坏事...
季临墨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体育馆积水中，自己的倒影。
那一刻，他愣住了。
因为出乎意料的是，他此刻的表情并不是悲伤，恐惧，又或者其它表情。
——他在微笑，仿佛刚才做了一场美梦
刹那间，男人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骗不了自己。
骗不了告诉自己，曾经的那些回忆，都是坏事。
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女孩在梦魇之中，永远是穿着白裙，冲着他浅笑盈盈的模样。
那曾经是她活着时，最美好的样子。
也是她最初的样子。
男人捂住脸，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却听起来却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