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几天气得粒米未进,全靠每天一碗参汤吊着。哪有力气去拿动花瓶?
不一小心就溜了手,价值几十万的花瓶碎了一地。
“这好像是公公最喜欢的花瓶,难怪他宁愿去欧洲开拓市场,也懒得回来面对你。”
我嫌弃地摇摇头,前世她就是用这种内涵的方式骂我泼妇的。
活生生把我一个健康的人给气出各种病来。
这一世,我加倍奉还!杀人诛心,谁不会似的?
“你!你是想气死我!”殷琳娜直接脚踝一软,气得往后一倒。
几个女佣走进过来兜住她,把她扶到沙发上。
“是啊。”看到她像前世的我那样,被气得呕血却无力反驳,我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我出去就是去买骨灰盒呢,婆婆要我帮你带一个吗?”
殷琳娜头一歪,这次是真的气晕了过去。
我学着上一世她的口气,说出同样的话,“掐人中,找医生。身为贺家的儿媳,别那么脆弱!”
“是。”刘婶急忙照做,我已经大踏步地出了门,直奔墓地。
重生后,我很怕自己忘记上一世的痛苦,又念起贺祈年救我的恩情,而慢慢原谅他,甚至是迷恋他。
所以我凭记忆画了一堆小知的画像,再烧成灰放在骨灰盒里,给他立了一块墓碑。
我一有空就会去悼念他。
这个只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活过的孩子,我要为他留下一些存在过的痕迹。
左伊人的时间观念很强,我们准时在墓园的停车场见了面,我第一次把她带到小知的墓碑前。
我俩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又住在同一个镇上。
她比我大了差不多一岁半,按理说应该比我高一级,但她打小成绩不好,留级了。
我看着她初中毕业就不读了,跑去工厂做学工,跑去发廊学美容美发;
也看着她坐在小混混的摩托车上,大半夜的肆意的兜风谈恋爱,跟不同的混混在桥洞底下接吻。
我是她眼里的乖乖女,她是我眼里的小太妹。
我陪她打过胎,她送我考过试。
我们知道彼此全部的秘密。
她是怎么从最底层一点点靠化妆技术积攒人脉,又是怎么遇到伯乐,转行做了公关。我全知道。
她也知道我的一切,除了我是重生的这件事。
“小知?这谁啊?”左伊人见墓碑上没有照片,又只有小知这么潦草的名字,想当然的以为,“这你养的宠物啊?”
“是我儿子。”我带了擦珠宝的专用布,把小知的墓碑仔细地擦干净。
本来是想在墓碑上写上贺知这个名字的,但贺家的“贺”显然玷污了我的小知。
“哦。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用情太深。一只宠物而已,你再买只一样的不就行了?”
左伊人一边说,一边抽出根女式香烟点燃。
她的年薪已经达到百万,工作压力也是极大,抽烟只是她解压的基本操作。
“小知不喜欢烟味,你忍忍。”我掐了左伊人的烟。
我今天是专程来跟小知道歉的,原本想着爱惜身体,从贺家的泥潭里全身而退。
现在看来只能食言了。
我要不自量力地为上一世的三条人命报仇,与贺家不死不休!
“伊人,”我擦完后站起身,冲着好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到小知的旁边。”
左伊人正无聊地拿着她的打火机把玩,听到这话,手一滑。
打火机砸到地上,迸射.出一团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