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突然惊吓得说不出来话,涕泗横流,直往吹雪身后躲。她知道赵福海的手段,太监都是一个比一个阴狠的。
吹雪将手中的茶杯猛然往冬枣脸上泼去,滚烫的茶水顿时洒满了她娇嫩的脸庞,泛红一片,霎时间就起了几个燎泡,面目可怖。
“啊!”冬枣被烫得发抖,刚要发出凄厉的叫喊,却被赵福海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力气大得很,拿着粗布帕子,一只手抓住冬枣的脖颈,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无论冬枣怎么挣扎扭曲,都没能躲开赵福海的手。
过了一会,冬枣挣扎扑腾的手脚渐渐停了下来,没了气息。
“冬枣今早没睡醒就来当差,不小心失足掉在井里了,给她家里二十两银子,送出去吧。”吹雪面无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
赵福海对着地上瘫倒的女人“呸”了一声,转而笑了:“还是吹雪姑娘心善。”
吹雪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别阴阳怪气的。由头说得不好听,透出一点风声,都对主子名誉有影响。”
赵福海阴恻恻的目光叫人看着都害怕:“这狗东西还给她脸面作甚,扔到乱葬场去喂狗。”
“章嬷嬷的吩咐,你要是不满就找她说去。”
听到章嬷嬷,赵福海立马转成了人畜无害的模式,赔笑道:“何必劳烦她老人家呢!章嬷嬷真是英明。”
吹雪没有理会赵福海,主子快醒了,她要伺候着梳洗了。
她没有心软,也不能心软,吹雪告诉自己,为了主子,她做什么都行。冬枣已经不能用了,如果留下了她,就算她不再靠近贝勒爷,但是忠心难辨,日后就会变成别人袭击主子的一把刀。
她不能让主子陷入危险的境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章嬷嬷说了,为人奴婢,首要做到忠心二字。
不能做到这一点的,无论落到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这边长宁一觉睡醒,感觉心满意足,最近的日子真是餍足,如果胤禛不走就好了,现在只能抓紧机会了。
不过在听到吹雪的禀报时,她还是不悦起来,沉吟片刻,说了三个字。
“心大了。”
吹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忙跪下请罪:“主子恕罪,是我没早点发现冬枣的异心,让她逐渐走偏了路。”
“和你有什么关系,傻吹雪,快起来吧。”长宁扶了她一下,“你是我最得力的丫鬟了。追雨虽然自小跟着我,可是她不知世事,心思没有你细腻。若你还要请罪,我这身边也没几个能用的人了。”
有主子的这番话,吹雪顿时觉得死了也甘愿。
她就是古代最典型的奴仆,因为地位的差距,所以生来就忠心,只会认自己的主子。
想到冬枣,长宁还是提了一句:“记得烧点纸钱吧。日后清芷院,还是要细心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