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时,甄远道大义凛然地说:“启奏皇上,臣以为反诗一案当适可而止,切不可过分追究,诗书问罪的事一但蔓延开来,朝堂之上,便会人人自危,谁还敢畅所欲言?畅所欲书?若是朝中文人阿谀之风盛行,那浩然正气便难以张扬了。”
甄远道自认为他身为言官,有劝谏皇上的权利,再加上他觉得这反诗的作者文采极好,皇上追究的太过了,如今这文字狱应该适可而止了。
“你是说朕堵塞言路吗?”皇上见甄远道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自己的颜面,又想到瓜尔佳鄂敏呈上来的奏折,心中对甄远道的疑心快溢出来了。
“臣不敢。”甄远道虽然已察觉到不对,但他觉得自己不能让大清国一再堕落,便向皇上提及自己言官身份:“只是臣身为言官,尚不能恪尽职守,直抒胸臆,那便真的是有负皇上隆恩了。”
甄远道这下子可算是踩到皇上的胡须了, 瓜尔佳鄂敏赶紧站出来乘胜追击:“启禀皇上,甄远道心存异望,不思悔改。奴才以为该当重罚。”
甄远道震惊的看向瓜尔佳鄂敏,他知道了,知道为何那本诗会传到皇上面前,他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
张廷玉此时上前道:“皇上明鉴,甄远道不臣之心显而易见,但臣想莞嫔娘娘有孕,若皇上真想处置甄远道,也宜推后慢慢处置。”
张廷玉知道甄远道冤枉,他是个好官,可如今皇上生气,处置甄远道是肯定的了,他先摆明立场,再示自己是向着皇上的,随后再将处罚的时间慢慢往后推,好让他们能有找证据的时间。
但瓜尔佳鄂敏岂会随了他的愿:“皇上,甄远道身为莞嫔娘娘之父,不该自恃为外戚,攀附隆恩,恃宠为傲,肆意犯上。若因其女为后宫嫔妃便宽纵的话,那朝中便无纲纪可言了。”
瓜尔佳鄂敏这是在点醒皇上,甄远道现在是外戚干政,这不管放在哪个朝代,可都是大忌呀。
皇上果然听进去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此话一出,甄远道知道,自己完了。
最后,皇上起身离开,帝王的声音久久回荡:“甄远道革职收监,其家眷圈禁府中。”
甄远道悲痛的跪下,声音哽咽道:“臣……谢皇上隆恩。”
而这边的甄嬛并不知道前朝发生的事情,给太后送去重阳节贺礼后,便念叨着自己如今已经八个月了,为何皇上还不让母亲进宫?
此时,竹息姑姑进来表示,太后很喜欢甄嬛送去的礼物,对于甄嬛,问及为何还不让自己母亲入宫的话题,竹息姑姑一直打马虎眼,甄嬛虽然心中有疑,但难耐她现在也办不了什么,只好等着。
槿汐也劝甄嬛不要多想,放宽心,想来过不了多久,甄夫人便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