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郡。
大片的沙漠边缘。
一个庞大的队伍缓缓朝着前面的绿色田野而去。
这队伍前方是马匹，后方则是众多骆驼。
这些人装备奇特，与匈奴人相似，但又有诸多不同。
裹着纱巾蒙着面，仅漏了一双眼睛。
对面沙丘之上，则有一线黑甲士卒站立。
黝黑的炮口已经对准了这些奇特的军队。
冯毋择看着一旁的北地郡尉。
“这是月氏人的兵卒吗？怎么看着如此……如此别扭？”
一旁北地郡尉一脸无奈，“武信侯，您老看惯了精兵，再看这些人当然如土鸡瓦狗一般。”
这些年秦军的装备更迭太快，冯老将军眼界高了太多，眼前的月氏士卒连匈奴人都不如，根本入不了冯毋择的眼。
“这冒顿就请了一批这样的人作为牵制？这不是给咱们送军功嘛？”
“将军，真就开打，不派人交涉一下。”
冯毋择笑了起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将军更加没有太多拘束。
“交涉个屁，陛下与群臣已经定了此地为秦一郡。
老夫虽然不喜欢朔方这名字，但这里已是秦境。
这群月氏不告而入，便是入侵。
传令下去，等这些人进入火炮射程，先给他们一炮！”
一声令下，火炮士卒便进行了装填。
劲弩也已就绪，就等那群人再往前来。
月氏次来不过兵卒三万人，西域的残酷争斗，让这些人极其凶悍。
沙海之中，能够活着的人，可以说非常的顽强了。
当年没有跟秦人碰上一场，领兵之人非常遗憾。
这次月氏王收到匈奴请援，其立即赞同了此事。
月氏王一听有大片土地相赠，怎能不心动，当即答应了起兵的请求。
他想的很好，趁着两家攻伐之际，乘虚而入，占了这个河南地，跟秦人说话也能硬气一些。
如此，月氏精锐尽出，行军月余，终于来到了此地。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趁着这机会抢掠一番。
月氏将领看向秦人军阵，不禁嘲笑，这样薄弱的布阵，不过一场冲杀便可破。
“儿郎们，前方便是那匈奴单于许给我们的地盘。咱们晚来了一步，被这群秦人抢占了，该当如何？”
“抢过来便是！”
众人嬉笑，手中弯刀已经拔出。
一声呼喝，一大群的骑士从山坡上冲了下来。
便真如洪水决堤一般，滚滚而来。
这边秦军火炮手目测着距离。
一声声报数在肃穆的队列中响起。
“二百步准备！”
“一百步试射炮！”
轰隆！
一道烟尘在阵列前飘动。
炮弹如同黑点飞向了冲杀而来的月氏士卒。
随着试射炮落地，阵列中口号再起。
“齐射！”
轰隆不断，一下压过了远来的马蹄声音。
血色开始在山坡间蔓延。
惨嚎开始压过冲杀的呐喊。
……
越过阴山，草原便变了模样。
不再是绵延无尽的绿色。
这里偶尔会看到沙地，会看到荒漠。
燕良感觉有些熟悉，不禁想到了那极北之地的景象。
在那一片莽原之上，便是如此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