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西方。
大军已经行进多时。
匈奴零散的部族并没有做抵抗,看到东胡游骑就快速逃离。
“这些匈奴人怎么如此胆小了,帐篷牛羊都不要了吗?”
郡尉看着散落山坡的牛羊,很是奇怪。
必勒格神情凝重,看着追逐牛羊的部族勇士,心中隐约感觉不对劲。
“这是我们第几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郡尉想了一下,“一路走来,得有七八次了!”
“这一路没有一个人反抗,也没有一个人投降,而且他们见到我们就跑,还放了这么多牛羊,吸引将士去捕捉。”
说着,必勒格看向郡尉,神情中已经有警惕之意。
郡尉双眼渐露惊骇,“来人!约束士卒,不得私自离队,违令者斩!”
军令下达,在各个营帐中流传,往年草原之民不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得益于近些年的训练,这些自由散漫的游骑,开始有了自觉。
牛羊在草原上远去。
负责运送军资的东胡人,直道惋惜,这么好的战利品,不能缴获!
一路走来,遇到七八个部落,如今吊在大军后面的是一群的牛羊,得有近千头。
“派人查一下这帐篷,看看是否生火。”
此地虽不是匈奴腹地,但也不能不小心。
“另外哨探扩大范围,十里传报!”
大军就地停止前行。
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不一会便有士卒来报,那帐篷之内灰烬几乎没有,是多日未曾生火。
必勒格当即传告诸多营帐,夜眠时,不得卸甲。
天边月亮圆圆,照得大地通明。
已经入夏,不远处蛙鸣阵阵。
必勒格没有睡意,出帐来只觉凉风习习,格外舒畅。
各处巡查之人火把在大营外晃动,如同跳跃在黑色绸布上的火苗。
“郡守还未眠?”
一个部将看到必勒格,上前来打招呼。
“蚊虫吵闹,睡不着了。”
“我这里有些驱虫药膏,你可以试试。”
部将掏出一个小陶瓶,里面有阵阵香气。
“这是哪来的?”
必勒格好奇,这东西他并没有见过。
“中原商贾带来的,用来驱逐蚊虫,格外好使!”
部将极力推荐,必勒格也试了一试。
味道好闻,不知怎么驱逐蚊虫。
“那些中原商贾的把戏可是越来越多了!”
必勒格感慨了一句,多年经营,东胡各部早不像往常那般闭塞。
中原商贾的到来,让一些奴隶都知道国都发生一些事情。
人们的习惯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甚至以往不喜欢洗澡的贵族,也都学会了清洁身体。
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必勒格已经无从回忆。
只是到现在为止,这些变化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必勒格与这位守夜的部将聊了很多。
直到月亮西斜,他才进入帐篷。
一觉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等在醒来时,郡尉已经等在帐外。
“可是有事?”
郡尉点了点头,“见郡尉还在睡觉便没有打扰,哨探的游骑抓到了一个匈奴俘虏。
其言有大股匈奴正在南下。”
“南下?不对吧,人在哪,带来见我!”
郡尉立即招手,让人将那匈奴人带上来。
“你是匈奴那个部落的人?”
必勒格见此人已经被打得衣衫破烂,便知道郡尉是在此人身上用了些手段的。
“我是左贤王帐下游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