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被秦人杀了!”
“和谈之地,逃回来的人说秦人在雪夜天降,直接围了老单于的营帐。
大王子带领的支援人马还没走到地方,老单于便被秦人杀了。”
“荒唐!哪有什么天降的秦人,杀老单于的明明是那逆子!”
俘虏明显不相信呼冬的话。
秦皇以自己为诱饵,以和谈之名引得头曼单于前往,之后又设下伏兵,杀了老单于。
这事是匈奴上下认定的事实,怎么到了呼冬这里完全变了模样。
呼冬见他脸上疑惑,明显意识到那场谋杀的真实情况已经改变。
“那逆子……冒顿可在此军中!”
“单于已经带领王庭北迁,说是完成老单于遗愿。
这次奉命来的军队是山南王各部的人。”
呼冬眉头微皱,“山南王又是何人?”
这俘虏知道的还挺多,所谓山南王,不过是保守派为首的一个部族首领。
老人久居河南地,不愿随冒顿北迁。
冒顿便没有强求,便让其仍旧留在河南地。
半月前,得知秦人大军前来,王庭便有诏令,封了此人为山南王。
说是阴山以北的土地尽归其统辖,让其征召勇士,阻挡秦人。
“哼,那逆子没有派兵来援吗?”
“派了,五十多射雕手,说是分散各处,让秦人不得安宁。”
“混账,那人已经弃了你们,还想着替他卖命!”
呼冬大怒,拉起那俘虏就来到了蒙恬中军。
“将军,我请为使,去那所谓山南王帐!”
呼冬面色通红,声音极大。
蒙恬皱眉,“既然此人能够派兵前来,应是已经下定决心,与秦为敌。
你去了,恐怕会为其所俘。”
“其人应不知头曼单于真相,我带血书过去,若三日未归,将军可击之!”
蒙恬点了点头,令人取出一个血色锦盒。
那里面装着来自国都的一张白布。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是疏勒王子泣血写就。
呼冬郑重接过,贴身放好。
只领着十个随从,前往前方绿洲。
这是片水泽,春日里依旧有枯黄的芦苇在上面随风而动。
杆子之间已有嫩芽发出,被踏入其中的马匹啃食。
呼冬牵着马,在一阵阵惊呼中走向中军大帐。
他来到帐中,正看到一个雄壮老人啃着一个羊腿。
“哈哈哈!呼冬吾弟!快来坐下,刚煮了羔羊,就得了你还活着的消息。
感谢长生天,我们都以为你已经跟随老单于而去!”
呼冬拍掉了他油腻腻的手,“你既然知道我还活着,应该也知道老单于怎么死的!”
这位老者脸上笑容依旧,却不在去想着拥抱呼冬。
“哎~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头曼已经活不过来了。
但匈奴人总要活下去,呼冬,打退了这次秦人北上之兵,这片土地就是我的。”
“你可知秦人来了多少,就凭你这五万人?”
“呵呵,五万人如何?秦人对这片沙海可不熟,本王只需带他们绕绕弯。
沙海就能够埋葬这些人!”
呼冬愤怒,刚要拔出腰间长刀,但已经有人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老者脸上笑容收敛。
“本王念你忠勇,想要收入帐下,莫要再不知趣。
还给秦人带路,你可知这是背叛!”
呼冬笑了起来,“背叛,若是没有冒顿,现在的匈奴各部,如何能够再举武器。
山南王,哼!这五万匈奴人葬身此地,皆因你而起!”
老者脸上也有了怒气,“带下去,严加看管,本王就让你看看,如何将那秦军葬送!”
话还未说完,身边人将呼冬搜了一个遍。
那贴身的锦盒也被搜了出来。
山南王并没有打开,只是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