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言乱语!你在诽谤!我张某从未与严府勾结。严府权势滔天,怎会觊觎你的破店!”县尉张金宝又急又怒,声嘶力竭地辩护。
接着,他一狠心,再次向齐凌深深行礼,“监察官齐可能不知情,凌州之地,有些地痞就爱冒充亡者,以此欺诈他人的遗产。真正的骆掌柜……”
"罢了,本官已有定论!"齐凌心中洞察秋毫,不加思索便打断道,"既然提及开封府左巡使张文恭的刺杀案,控鹤署自当接手。你毋需多虑,回去据实禀报你的上级便是!"
"这……"县尉张金宝显露出无奈,反复权衡后,硬挺着脊梁回应,"非属下有意违逆齐提刑,然则,提刑司仅司职平反冤狱,直接接手诉状之举不宜。”
"我说的是控鹤署接手,而非提刑司!"齐凌闻言,嘴角掠过一抹嘲讽,再次重申。
"这……"张金宝无言以对,仍不死心,躬身立于马车旁,竭力思索对策。
"先去官邸,接着帮我更衣,我们要去拜会王经略大人!"齐凌无暇与他周旋,吩咐武二后,转身步入车厢。
武二立即领会其意,领着镇戎军的老兵,将县尉、捕快和弓箭手悉数推至路侧。随后,簇拥马车直驱专供赴任官员暂居的驿站。
报案人已被齐凌带走,张金宝与其党羽无从防范。他们低声议论一番,郁郁收队。
奇妙的是,他们离开后,那肃杀的街道仿佛重焕生机。躲于街头窗户后和巷口的百姓纷纷探头,压低嗓音交谈。混浊的眼中,交织着疑惑与期待。
而紧随车队的各方耳目,尽皆看清楚了刚刚的一幕。他们悄然撤离,将所见情形上报给各自的主子。
"东城海商骆怀生死而复生!"
"张文恭遭袭,其中隐情重重!"
"骆掌柜知晓内情,故被齐提刑以控鹤署之名留在身旁!"
"这位齐大人对严氏家族的权势似乎毫不在意,亦非易与之辈!"
……
当晚,种种消息与猜测如同风暴,以凌州为中心,迅速席卷京东东路各处。无论听者心态如何,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接下来的数月,京东东路恐怕无法再保持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