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德帝上朝时,郴王府派的人刚好到来,呈上郴王律志瑜所写的《记十六日畋猎》,律志瑜连夜写成,绝不拖拉,送到弘德帝面前正好卡在早朝时间。
弘德帝当众读完,赞叹道:“好文章,写得好啊!看来郴王真的有在用功读书。不得不说,郴王在朕的众多皇子中才气最高!不愧是朕的皇子,没有辜负朕的栽培。而且朕还从这篇文章中看出他有匡扶社稷的心志!”
在旁的唐公公听完忙附和道:“陛下,郴王有此等才气和志气,不仅是陛下之福,更是社稷之福、臣民之福、大燕万世之福啊!”
弘德帝听完龙颜大悦,笑逐颜开。
吏部尚书方江元回到郴王府拜访律志瑜,方江元道:“恭喜殿下,陛下对殿下写的文章赞叹不已,在朝堂上不吝夸美之辞!”
律志瑜道:“那也是本王花了好多心思才写成的,父皇能满意就好!”
方江元叹道:“要是犬子能像殿下这般志于读书就好了,臣那犬子不喜读书,只好舞刀弄枪,劝他多读书少玩耍,他总是把臣的话当耳边风,依然故我,真是让微臣操碎了心。”
律志瑜道:“方先生为何不让他习武,将来参加武举,大燕正需要能征善战的将帅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并不是所有人都非得走读书出仕这条路不可!”
方江元恍然大悟,道:“殿下这番话使微臣茅塞顿开,或许参加武举更适合犬子。微臣对犬子读书这件事过于执着,使我们父子两人关系紧张,那倒不如随犬子的个人喜好,让犬子发挥自己的优点。”
律瑜道:“方先生能这么想,真是善莫大焉!”
太子律志玠正待在太子宫里闷闷不乐,弘德帝早朝时的话他全都知道了。他现在心里很不舒服,在他看来父皇对他二弟的表扬就是对他这个太子的批评;父皇对他二弟的赞赏就是对他这个太子的贬低。他回想着父皇的话,那一字字如一根根针扎进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父皇的话在他的理解下,好像是在说他堂堂太子还不如他的二弟。以后文武百官会怎么看待他这个当朝太子。还有那唐公公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心里咒骂着:你个阉人,口无遮拦,不知好歹,大燕的太子是本殿下,你说得好像未来继承大统的是郴王而不是本殿下。
他不愿再想下去了,他要做点什么。郴王在他看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到底在筹划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对付郴王呢?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特别安静,燕兴城依然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人们各司其职,一如往常,说说笑笑,不亦乐乎。平淡如水的生活日复一日,人们似乎也习惯波澜不惊,厌倦什么大风大浪,狂风暴雨。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干,喜欢打破朝堂的平静,在帝都燕兴城兴风作浪,刻意制造变局。
终于等到那么一天,御史大夫王继浩上书弹劾郴王,列举郴王几大罪状:
1.郴王与吏部官员交往过密,意欲影响官吏铨选考核,从中扶植已方势力,结党营私;
2、滇越国与郴王早有接触,滇越的慕容公主就曾与郴王互通书信,他们之间的阴谋不得而知,郴王有通敌的嫌疑;
3.郴王写文章厚古薄今,暗讽朝政。郴王是在隐晦地抨击当今大燕的朝局,对圣上不敬。
收到弹劾书,弘德帝大感震惊。每条“罪状”都触动了弘德帝的敏感神经。这王继浩真是个人才,他说的不无道理,条条击中要害,虽然有些指控需要详查落实清楚才能下定论,但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处事态度,弘德帝火速作出反应,部署行动。
只见全副武装的士兵将郴王府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律志瑜被罚禁足郴王府,不得外出见任何人,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郴王府。弘德帝派大理寺的人前往郴王府调查取证。一时间搞得郴王府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郴王律志瑜一直循规蹈矩,没想到还是飞来横祸。前几天还能嘻嘻哈哈地出去打猎,现在却像笼中鸟一样失去自由。他已经卷入一场风波了,搞不好已经陷入无底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