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奏效,那人的进攻很猛烈,甚至在这方寸的空间内用沉重的锤头对二掌柜造成了暴击。
二掌柜反应够快,抓住了那人握锤的手腕,反而试图用自己的手肘来磕碰那人的肩膀。但伤害实在太低了,又没效果。
在这样剧烈的搏斗中,整个马车悬空竖起来,留出好大一截的空地,离地面却还有一段距离。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二掌柜干脆用牙齿去咬那人的手腕。那人负痛发出一声怪叫。将左手也猛然舒展进马车,按住二掌柜的头,并且试图用手指按住二掌柜的眼睛和鼻子,让他短暂松口。
二掌柜感觉到了不舒服,口松了点,那人右手有了反应,把锤子递到左手,对着二掌柜的后脑就是哐哐一顿敲。
二掌柜有气无力歪在那。
那人高兴了,鲜血从他牙齿中流出。他已经顾不得浑身的伤痛,因为他赢了。
所以他像一个胜利者。他透过车窗与车门,发现此时的马车,刚好是一个完美的处刑台。
于是他将马车的缰绳反而缠绕在二掌柜的脖子上,奋力将他一推,二掌柜就从窗户挤出去。悬挂在半空中。
整个马车又向下沉了一截。
二掌柜脸已经血肉迷糊,双手抓着脖子上的缰绳,一点点昏沉的睡过去。
那人心满意足,准备爬出马车,无意间翻到一个软包,以为有些金银,却只看到一部不停震动的黑玉令,还有一片羽扇一样的玩意儿,呈现出蓝绿色的光芒,看起来很美。
但那人并没有见过孔雀,更不知道江湖中有一种杀器叫做孔雀翎。
他还当这只不过是公子哥的新鲜花样儿,就随手扔了。
他准备走马车的武备后侧门,所以他很努力的向外攀爬,马车有一点细微的摇晃,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他只知道,这马车很贵,里面的内饰和垫子都这么软这么舒服,大宛马看起来也跟村里的老瘦马不一样,他不打算变现,他也只是觉得出了口恶气。今天总算是反打了回去。
因为他那需要钱去治病的小儿子,就是被公子哥名贵的车马给撞断了肋骨和腿。
他觉得这样的胜利是非凡的。
他打开了后车门,也看见了被沙土遮蔽的日光。他只要再一用力,就能出来了。
可是他的脚忽然给二掌柜抓住。
二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苏醒了。
他使劲儿用脚去踹二掌柜的脸,去夹他的手指头。
二掌柜知道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模糊。所以他直接隔断了连接马匹和马车的缰绳,顺带环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马尖叫着下坠,二掌柜也拽着那人下坠。
那人惊叫一声不,就眼看着,那羽扇一样,蓝绿色的光彩油渌的翎羽,在一瞬间绽放出很美丽的色彩。
当然,见识到这样美丽色彩的人,只有死。
故事结束了。
王导冲觉得自己听的心累。可在队员听来,却别有一种韵味。
同样的故事讲给不一样经历的人,本就是不一样的。
王导冲多余问了嘴:“所以,你怎么把种种细节知道的这么清楚。”
文哥懒得说话,一口口喝着熬苦的中药:“你们可以猜猜看。”
“难道文哥是路人?”
“绝不会是路人,以文哥的脾气,早就出手了。”
“那难道文哥是桥?文哥和黑山老妖一样,都是房子等建筑物成精?”
文哥咧嘴笑了:“那会儿,我还不是跟你们一样的乌合之众。
我还不会和你们这群垃圾,乐色一样,同流合污,呸,是和光同尘!
当时哥的使命伟大,接收到黑玉令消息后,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灭火的。当时,两辆马车都坠落在小溪边,我从那经过的时候,要么是二掌柜,要么是那村夫,发动了暗器孔雀翎,绒毛四散,烟花爆开,升腾起一个瘠薄状,呸!蘑菇状的云。
我也把马停在路边,朝着山里的搜救队发出呼号信号,大伙都来灭火。那两个人,被烧的不成样子,不只是一种焦黑,而是模糊,连头骨都露出大半块,两个身体都糊在一起了,跟殉情一样。
谁知道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难道,这都是你一个人编造出来的故事?”王导冲对文哥更佩服了。
文哥的一口药差点喷出来:“编?呸!我可没有那细胞!我是仔细勘察了现场,以及之前的印记才得出的结论,我讲的这个故事,百分之九十五是真的,剩下那一小部分,是我怎么也不理解,二掌柜的车轴和卯钉,怎么会断!”
众人陷入沉默。线索到这里也断了。哪怕文哥是神,也绝不会想出,为何这样一架昂贵的马车,会出现质量问题。
难道那造车的人和二掌柜有仇?或者想通过这方式给他点训诫?却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
那有没有可能是文哥走的路过于颠簸,车身太重,大家把车本身的重量给低估了。
一时之间,成了悬案。
队员中有人哼哼一笑:“我看着就是天意吧!”
文哥咧嘴,对这个结尾无奈而满意的笑了:“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天里天气的样子。”
的确,也只有天意才能解释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