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失败,只能说明一个人没有做好主公、劝降者、说客、纵横家。但不代表他,不是一个成功的刺客。
双持长兵刃的刺客。
王导冲也不知道这楼宇中,有多少宫娥对着深灯暗暗垂泪,有多少无二公公,时常哼起家乡小曲。
他只是感觉到这大楼很宽敞,中间的几层也被打扫的额外干净。住在这里的人,至少是个很有本事和手段的人,否则怎会圈来这许多奴才?
看着墙上的飞鹰图,来回传的水果盘。王导冲一口渴,就把一个小公公拽到墙角,恶狠狠的拿了一块西瓜,却发现西瓜中间最甜的那部分没有了。
那传果蔬的小太监见王导冲身上穿着跟他们一样的衣服,却又看他的气度不像是这里面的人,便告诉他,这块西瓜已经被大总管咬了一口了,剩下的部分是赏给下人的。
王导冲把西瓜朝盘子里一甩,越来越气:“獭麻的,这老太监,莫不是要在这里当皇帝?
你们这群家伙也不争气,就非得吃那老东西剩的,你大名叫狗剩?”
“哎,你说对了一半,我的小名叫狗剩,大名秦高,在这个楼里啊,至少有一多半的太监,小名都叫狗剩呢!
大总管吃了剩下的,我们吃着才安心,大总管闷闷不乐,一口不吃,我们当奴才的,怎好意思下口啊,吃着都不安生,你说对不对?”
王导冲浑身发抖:“不对!不对!简直疯了,你们到底咋想的?这么的甘心给人……呃,就给你一口吃的就行?”
那小公公回答说:“俺们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要是能自个儿在家就吃上饭,谁还出来进宫当太监呐,都是为了糊口。不吃宫里的饭,难道吃庄稼饭?
我的上头,可是有两口老人要养,到时候,我还得取媳妇儿呢!”
王导听了更是疯狂挠头:“娶……媳妇儿?”
小公公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是啊,我们得娶,别看我们,对吧,噶了,但是,我们在宫里这些年,也攒了些许银两,挑个僻静郊区,捡个小宅子租,安置内人。到时候我就得糊口,管老婆,收义子,养防老,我的人生早就被规定好了,不当太监,你让我干什么去啊!”
王导冲挠头,他的头皮都快被挠破了:“嘶,宫里允许?你伺候的老太监也答应?”
小公公点头:“对啊,怎么着。我有了老婆,她就能拿我攒的银子消费,逢年过节,我得送礼物吧,日常开销,也不能品质太差吧!就不说日常改善,餐馆聚餐,金银首饰。
就说那每个周四的肯什么玩意儿,就得消费我一天攒下来的银子。我不娶老婆,哪来的消费啊!老婆不消费,我大明经……啊不是,怎么带动街坊们富裕啊,怎么创收啊你说是不是。哎,不创收,我大明赋税何来,是不是?哎,你怎么着?我觉得我过得挺舒坦的,怎么着?”
王导冲双手挠头:“挺好的。”
“怎么着?”那小公公把脸凑近了又问。
王导冲瞬间变了脸色:“给你两巴掌,你怎么老问怎么着,太监这活儿,你就没觉得丢人?”
“没有啊,怎么着?我们是吃皇粮的,你行吗?”小公公索性坐下来,一口口啃食那瓜。
王导冲也把刀枪放在身边:“确实不行,我下不去那手。”
“过了这道坎就行了,本来嘛,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东西,谁乐意嘎了它?爱护它还来不及呢!
可做人,总得割舍一样不是,有人割舍金钱,有人割舍夫人,有人割舍时间,有人割舍身体健康,目的还不都是为了端好饭碗,图个安稳。那从本质上来说,跟我割舍它,也没两样啊!”
王导冲听到这,说不出的凄苦:“你说得对。”
小公公点头:“是咯,看开了就对咯,那你嘎吧,你要下不去手,我给你引荐到大总管那,他的一手飞鹰掠巢可以帮你,保证不疼。”
王导冲挠头:“你别骗我了……”
小公公又说:“别的都挺好,就是没有实打实的技术学。
天天伺候他老人家,他不睡觉的时候,我们大家别想安生。他不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得饿着肚子,他生气,我们沉默。
嘿,他高兴我们也跟着乐,有时候笑的都不是真心的,大家凑在一块,一脸谄媚,嘻嘻的笑,跟女人似的。
吃这一行饭,不是说你嘎了就完了,还得会跪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