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知道,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于是开始表演嚣张和暴戾,他挑衅的拍拍门童的肩膀:“你看,从这里过两个街就是班房,那里养了一只大狗,铁捕头给它起名叫豸,他经常把一些人放进笼子里,和豸关在一起然后才问话。豸很饿,很想吃点什么,如果人被豸吃了,那么他死有余辜,如果还活着,那么……”
门童问:“是不是就放了?”
王导冲依然笑笑:“这西土靠近海岸的地方,有许多鳄鱼,铁捕头的职业是猎妖师,在他的口中,一切动物,人也都是妖,所以他很喜欢驾驭动物,他抓捕了十个鳄鱼放在水牢。如果人侥幸没有被豸和鳄鱼们吃掉,就证明这个人没事儿。如果被吃了,那就是十鳄不赦。”
门童已经有些害怕,如果说对付一条狗,他至少有三种法子,但对付十条鳄鱼,他简直就像是免费的午餐,只好委屈说:“别……我认识这里的昭命王!他不是这里的大官嘛?你们捕房,不过是混口饭吃,何至于抽丝剥茧呢!我可以替你们美言几句。”
昭命王,就是当日在天行龙舟上,看王导冲笑话的那个人。
王导冲睁圆了眼睛:“我,只认事,不认人,昭命王是谁?什么时候被派到西土的,有多大的能耐,我不知道。”
门童说:“在菲尼城,班房抓犯人,让他招供。为了有一个人最终拍板,就安排了昭命王来审,防止出现错误。但你懂的,这都是没有意义的,还是班房说了算。至于他,却能决定班房说的算,还是不算。”
“把楼道的灯打开!”王导冲稍微晃动了刀,就猛然推开门,两个疾步跑进门内,又上了梯子,在半路停下,抬头向上看一圈又一圈旋转着的扶手。
在两个空隙之间,似乎有什么动物的脸闪过,它刚刚,是不是一直在看王导冲,它要确定来人是谁?王导冲肯定,他看见了一张毛茸茸的大脸。
所以他施展内力,朝着空隙处丢去那刀,刀身很锈,但被他施加了木符文后,就开始生长繁茂,就像是有三十多根刀刃,同时戳向栏杆,于是木屑横飞,连接第二层三层四层的栏杆都破了一个大洞。
整个楼道内,除了木屑和铁片落在地上,再没有别的声音。这让王导冲感觉很不舒服,就在这时候,灯也忽然灭了,会不会又是骇人的门童在捣鬼?
现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动物似乎会随时冲下楼来,对着王导冲的咽喉咬一口。动物的脚掌一般都有肉垫,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如果王导冲手中有火折子,此刻也许会看见一对儿反光的红眼离他越来越近。
王导冲越想越害怕,于是将自己的内丹,符文,武器,身法通通用上,如果他手中有三件法宝,也会同时招呼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他一边来回使用内丹和符文交替攻击,顺便用产生的光芒来照看台阶,他一步步的上到了三楼,看见左边的门,果断一记斯巴达正踢对着门锁踹了去。咔哒一声,门开了,这里渐渐有了亮度。
王导冲在腥臭的血泊里继续观察。他的脚上踩了黏黏的东西,地上还有起伏不平的红色块状物体,王导冲心知肚明这是什么。
来人下手实在太过于凶狠。
什么样的兵刃会有这样强大的杀伤力,在一层,他甚至看不到任何一具稍微完整一点的玩家躯体。
王导冲无法判断,那狡猾的家伙,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异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