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说:“道长尸体咋办?”
那人挠挠头:“是这,这年月冻死饿死的多了,你哪管的过来,你看全是路倒儿,我跟你讲,人这个东西很脆弱,在冬天的外头睡一晚上,第二天就彻底凉了。会有人把他尸骨收了的。”
王导冲又把破袍子捡起来:“不行,道长不该是这待遇。”
那人把三文银子狠狠塞进王导冲手里:“有人来收,就这,穿吧穿吧!算完钱到手了!我去喊二丫了,你在这不要动!”说着他扭头就跑了。
王导冲看着手里的三文银子,这些钱应该能买一套新褥子。他对着去世的道长跪拜了十来下,这道长也许是个好人,拿方便铲也许是用来挖土埋饿殍的。
王导冲还是不忍心,但他的鞋坏了,脚指头漏在外面,饥寒交迫的他,决定把这三文银子拿到手,他得先解决吃的问题。就穿上了道长的衣服,拿着桃木剑,卦盘,有模有样的盘腿坐在街上。
这是他人生头一回这么干,生怕自己演不好,内心一个劲儿说,我是道长,我是道长。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这时候,那个人牵着二丫来算命。“先生,给算下我俩呗”
王导冲假装入定,闭目养神,有模有样的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整个人中气也足了很多,说出来的话很有震慑力:“先批八字!”
那人都惊呆了,刚刚王导冲还是一副猥琐害怕的模样,此刻竟然变了个人一样,一看就不是演的,也许真是懂命数的先生。
俩人报了八字,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生人,怎么怎么样,这俩一个属老鼠,一个属兔子。
王导冲面无表情的拿手掐算,太真了!那人甚至开始担心,别再给俩人算出不般配来,到时候可全都泡汤了。这一刻,最紧张的就是他了。
王导冲不慌不忙,算了八字,又看面相,看手相,煞有介事的捣鼓了一通,引来好些个人围观,大家都觉得他这个先生太真了,别的卦摊也许三分真七分假,但王导冲这玩意儿不像演的。
最后,王导冲拍了板:“配!”
那人又问:“可是……我听好多人都说老鼠和兔子好像……不大般配啊,说犯冲,说互相克,住不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