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狳怪原本是阴阳法王组建阴兵鬼卒的候选,但阴阳法王还是不肯相信这样的妖物……超越了人与妖的狭隘见识,还有更多深层次的意味。
犰狳怪,少年为人,身材高大,擅长舞枪,闻鸡起舞,书读的最好,也是他们镇子上最会写策论的文化人,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喜欢微笑面对别人,甚至很礼貌的把谢谢挂在嘴边,也很明事理。大家都希望这少年出人头地。
可是考策论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他只是在那个小镇上写策论优秀罢了,还无法与翰林院的学子相提并论。实在不能怪他,因为他手头的书比较少,就意味着掌握不来很多资源,于是在经义策论的考试中,就没有别人答的好。
他下定决心再考一次,他把手头的书背的滚瓜烂熟,原理和方法论都了然与胸,他甚至可以写出第二本书来,但……他的资源还是太少。
所以三年后的考试,他再次落榜。
犰狳怪不知道,和翰林院中的青年俊秀相比,他到底差在了哪?这个问题困扰他接下来的生活。
他决心第三次备考,尽管没有了希望,但这已经是能改变他人生的唯一出路,所以他必须选择。但……家庭似乎并不允许。偏偏赶上饥荒,大片大片的蝗虫把庄稼给吃了。犰狳怪一高兴,就到地里去逮蝗虫吃。蝗虫好吃,过沉年的油一炸,嘎嘣脆,粮食味儿。
但每天吃这玩意儿,犰狳怪觉得不是长久之计,蝗虫总有吃完的时候,油也有用完的时候,所以他决定干点什么。就比如,摆字画摊子。他的字还算好,又能画几副山水。可惜没人赏识。街头的人太多了,卖衣裳补丁的,卖铁针线的,卖麸子饽饽的,以至于旧帽子,破椅子,乃至于床等家当。
犰狳怪坚持写毛笔字,写字画,他期待有人赏识,但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去了,没有人在乎什么山水毛笔字。家里饿的揭不开锅,挂一本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这说不过去吧。他画大饼怎么样?也画不像啊,一个圆圆的玩意儿。
于帮人写墓志铭,这是许多文人都瞧不起的职业,但犰狳怪觉得是时候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做点什么了。也渐渐的赚了七钱银子。已经不少了,他甚至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不是那种媒妁之言,而是自由的爱情,谈不上一见倾心,但至少各有所得。犰狳怪是镇上的,她是村中的。中间稍微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差距,犰狳怪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通了父母的工作,他们都支持儿子的选择。即便如此,女方的父母还是瞧不起犰狳怪,甚至,需要他拿三十六两银子作为礼金。
犰狳怪积攒了不少,已经能够拿出来三十六两银子,在当时的年轻人之中,几乎是很难做到的。犰狳怪满心欢喜,拉着她的手,带着礼金,额外还有一大车的红枣前来。他满心欢喜,得爱如此,夫复何求。
可……她的父母看到这么多银子,竟然改变了说法:“他们要的礼金是七十二两,不是三十六两。”
犰狳怪难受的闭上眼睛,他与他们辩驳起来,甚至于越吵越急。犰狳怪诚恳和他们去谈,但每一次都被一个老妇摇头无情拒绝。自己拿出了这么多礼金还要怎样,于是他抄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