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女人一边流着泪,一边用草药给王导冲敷伤口。
王导冲嘴里不住,从床上跳将起来,用花花被单披在身上当龙袍,麻绳捆在腰间当玉带,赤着脚,在床上坐的端端正正:“朕是皇帝啦!朕要封你做朕的爱妃,做朕的皇后!爱卿近前听封来者哇~加封你二人为甜国亲王,真节钺,节度两京一十三省,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朕即日带你们登基!苦日子不过啦!”
慧儿哭的伤心透了,让王渊冲去喊驱鬼大娘。
那驱鬼大娘是王导冲一族亲戚,正露着吐出的牙龈和底下一排森白牙,在黑洞洞的屋里盯着空气说话:“你看,房梁上飞来家雀儿!这是天国上使!你对我说什么?哦!好,知道了,知道了。”
王渊冲飞进屋里就说:“俺哥变傻了!身上流出好多血,大娘快去看看吧。”
听说自家孩儿有难,驱鬼大娘提着法器宝扇就走。一头走一头说:“老天为何要降这样灾祸给俺老王家!你俩就够傻了,这回一家三个都傻了。你家也没孩子,你哥也没孩子。”
王渊冲急的头上冒汗。本来想扛起驱鬼大娘,她一双小脚戳地,健步如飞,嗖的下岭过阶,如履平地。
此刻村里许多喂牲口的,养鸡的见驱鬼大娘这装束,这速度,就知道准有事儿了。
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驱鬼大娘走。到王导冲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十三个人。大小孩童也觉得稀罕。王导冲的媳妇儿在一边蹲着哭,王惇冲傻站着,一时不知道怎么解救这傻哥哥。
“大娘!”慧儿见驱鬼大娘来,跑过去找他。
“好孩子不要哭,我在哩,天神天条天理都在!”驱鬼大娘安慰完,这屋里涌进来好些个小孩儿。
王导冲点点头:“诸位爱卿,见朕为何不拜?等朕发怒时,教尔等流三千里!你们不跪?”
小孩儿玩这种游戏玩多了,皇帝大臣,县令衙役。今天一看王导冲,比他们大这么多,还慈眉善目的跟他们一起玩,都高兴的跪下:“臣等参见陛下!”
家里大人隔着木门往里一看,自己家孩子跪一个疯子,这算怎么回事儿,都跑上去,拉胳膊拧耳朵要把孩子拽出来。
王导冲更高兴了说:“拖出去!醢之!这都是反臣,脑后有反骨的,是要弑君的啊!哈哈哈,醢,就是砍成肉酱的意思,嘿嘿。”
驱鬼大娘用宝扇朝着王导冲脸上一呼扇。王导冲的眼睛便明亮了些,似乎能睁眼看身边的实物了。王导冲不认得驱鬼大娘,只是冷冷的说:“何人?萨满祭祀呼?巫?湿婆子?你是何人!”
驱鬼大娘转动手中宝扇,被王导冲一把夺过:“这扇子不见得如何高明,扇子边缘用的是给你新年做袄的花布,这扇面一看就是你用酒纸盒子糊的,上面还有字呢!五……”
驱鬼大娘开始还顺着他:“对,你看看这是什么字!猜对了,我问你个事儿。”
王导冲于是擦亮眼睛,探着脖子仔细看:“五……五粮液,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