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刚!叶乡长,我说老叶啊,你这是干什么?”
赵强靠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满脸很为难的模样。
“是你儿子不让我们活啊,是我求求你啊!”
“煤矿开发这么多年,该你的利益分红一分钱没少过吧?”
“你儿子当兵也好,转业做警察也好,你说,我们家哪次没他妈帮忙?”
“叶乡长,凭良心讲,老子不欠你们家的啊……”
跪趴在地上的叶正刚早就鼻涕眼泪一大把了,脑袋像捣蒜一样磕着地砖。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赵公子,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炳文他混蛋,他不懂事。”
说着话。
叶正刚声泪俱下的抬起头,双手合十,朝着赵强连连作揖。
“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就这一次!”
“明天晚上,赵总,赵公子,我保证明天晚上,一定会把炳文带回来。”
“从此以后……”
惊恐万分的叶正刚话没说完,就见椅子上的赵强往前一探身,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打断了他的求饶。
“叶乡长,你还不到六十吧?”
叶正刚惶惶一怔,满脸茫然。
“儿子嘛!再要一个就是了。”
赵强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肩膀:“话呢,我已经给你讲了,别让我难做,好吧?”
“不管怎么说,咱们打交道这么多年,感情是在的。”
“要是因为一个叶炳文,搞得大家翻了脸,那可就不是死一个儿子那么简单了。”
话音一落,赵强直接站了起来,抖了抖肩膀,便看向前方一众打手。
“老虎,你带上傻彪他们,在十里铺那边设卡,伪装成车匪路霸。”
“除了政府和公检法的车之外,每一辆从江宁来龙海的车,全都盘查。”
“发现叶炳文后,想办法做掉,一定要快。”
听到这话,餐桌旁边的几名汉子,互相看了看,想都没想便用力的点点头。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光是煤矿这些年,他们就不知道亲手做掉几个人了。
杀个叶炳文而已,无非就是再多条人命,年前还能多弄点钱!
“赵总!赵公子……”
叶正刚浑身颤抖得像是在筛糠,转过身一下扑到了赵强脚底下,死死将其抱住。
“不能啊,赵总,我求您了,我真的求您了……”
赵强不耐烦得两眼一闭,冲着身旁打手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立马上来一左一右将叶正刚拽了起来。
“赵总!赵总……”
年近六十的叶正刚什么都顾不上了,拼了命的挣扎着。
啪!
忍无可忍的赵强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挣扎的叶正刚打懵。
跟着伸手一把掐住对方脖子拉了过来,狰狞道:“姓叶的,好好跟你说没用是吧?”
“你给我听着,老子能做掉叶炳文,也能让你们全家从杏林乡消失!”
“这是最后一遍,如果还闹,今晚老子就把你埋进矿井里!”
叶正刚听得面如死灰,瞬间安静了。
大睁着一双绝望的眼,身子骨在被人松开的那一刻,直接瘫在地上,仿佛被抽了灵魂那般。
此时。
外面的工资发放流程已经接近末尾,早早安排好的大巴车,将一名名工人陆续送走。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刚敲响,偌大的煤矿现场几乎没什么人了。
留下几个人负责收尾,赵强随便吃了点东西,连夜带着打手驱车而去。
叶炳文无论怎么讲,都是个警察,而且这孙子还他妈当过六年侦察兵。
所以。
赵强不敢马虎大意,他必须要亲自在现场设伏,而且还得亲眼看着叶炳文被干掉才能放心。
随着矿区的探照灯陆续关闭,整个矿山内外都陷入一片漆黑。
午夜零点半,行尸走肉般地叶正刚从屋内出来,仰头望着满脸凄冷的繁星,默默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