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接住青衣小童,然后皱起眉头给了她一个爆栗。沈青簪就在十一的注视下,捂着头强忍泪水得蹲在一旁,用筷子画着圈,嘟嘟囔囔得说着什么“诅咒”“记仇”之类的话语。
“十一道兄,我观道兄为人稳重,且王爷与国师都以大事相托,道兄定然是知晓大是大非之人。”
“道兄灵台清净,不为外物所动,喜怒不形于色,一举一动皆符合天道规律。”
“小僧僭越,道兄定然了悟何能为,何不能为,就取【悟能】二字吧!”
金蝉佛子见十一搭话,心头一松,刚才青衣小童的举动确实令他也头大不已,于是再将自己为十一取的佛家法号道出。
“噗——”
在金蝉佛子讲出这个佛家法号之前,整个船舱除了角落里的青衣小童碎碎念,都是寂静无声的。然而过了一会儿,那个角落里蹲着的沈青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此起彼伏。
好像她在强行忍着让自己不笑出来,但是又忍不住,于是就笑得断断续续。
“哈哈......嗯.....哈哈哈......”
“悟能......哈哈哈哈........”
哪怕是涵养极好的十一此时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扽,然后走向那个不断发笑的角落,把那个还在笑的青衣小童一把提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推开大门就走了出去。
砰——
大门回弹的余响在房中回荡,留下一脸茫然的金蝉佛子和忍笑忍到肚子疼的司非两人独处。
“司非檀越,小僧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金蝉佛子诵念一声佛号,然后听着外面不断传来青衣小童的惊呼和惨叫,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什么。
司非坐起身子,看了金蝉佛子一眼,见他表情疑惑不似作伪,便明白此人脑子一根筋全是佛宗,许多人情上的东西并不通晓,于是叹了口气,摸了摸头上那金箍。
“佛子,没事。十一道兄只是还不适应而已,等他熟悉了这个法号,自然就自称悟能了!”
“原来如此,我佛慈悲。看来小僧需要经常提醒十一道兄,让他早日适应才好!”
司非强忍笑意,打算出门放风,就在一只脚快要迈出门槛之际,金蝉佛子的一段话让他愣在当场。
“司非檀越且慢,既然青簪小友和十一道兄都有了佛家法号,小僧也为你起了一个。”
“司非檀越出自前代皇朝,乃是历尽人生艰苦之人,懂得体察民间疾苦,亦知晓何为舍己为人,怜悯众生!”
“司非檀越虽然不能主宰自己应劫之人的身份,却依旧选择自我入世,主动顺应劫难,亦是不违天地规律而行事,须知‘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伏’,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是人力能可保常的?”
“佛经上曾记载过一个小故事,五十万年前,佛宗当代佛祖大弟子难菩萨,曾在历练时遇到一个姑娘,倾心不已。”
“佛祖问难菩萨,有多喜欢那个姑娘?”
“难菩萨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这桥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