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宫司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天道明云其实很是不解,按照龙宫加奈惠的说法,越是向台阶之上行走,就越是脱离尘世才对,怎么这老宫司居然还会生病?
然而,匣姬却是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三十年前,月读神社的老宫司参与了灵心会组织的清剿邪道的任务,不慎受伤,基石崩溃,还遭受了诅咒,虽然最终捡回了性命,但身体却像是产生了裂纹的玻璃一般,脆弱到了极点,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匣姬的这番话语,也给天道明云提了一个醒,那老宫司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兵行险招,他日后需要尽可能的提防才是。
而就在天道明云思索之时,他的周遭却是出现了一股焦臭的气息,自远处延展而来。
……
密不透风的暗堂之中,一個披着麻布,对着眼前的小碟子上的蜡烛口中不断的念叨着的中年人正在抽取着自身的灵力借助咒术将碟子之中点燃。
那是一根古怪的蜡烛。
原本洁白的周身竟是在不断的吸取着碟子中的血液,而后送往顶端,在血液被点燃的一瞬间,焦臭的气息化为了丝线,正不断的向远方延伸着。
但这样古怪的场景却是没有让一旁坐在轮椅上观察的老者产生疑惑,在等了许久后,对方甚至不耐烦的询问了起来。
“还需要多久?”
老者名为北原卓业,如今年事已高,却无人继承家中的产业,原本,他还有一个私生子可以勉强一用,但就在几天前,那私生子却是无故失踪,他私下的玩乐也被爆了出来。
那些私生活的琐事,他不怎么关心,只是,他的儿子究竟去哪了,是死是活?
眼见迟迟没有消息,他只好委任熟悉的咒术师帮忙寻找了。
此人名叫诹坊义怀,跟北原卓业乃是老相识了。
然而,这诹坊义怀却是给了他一个噩耗。
“相田定久已经死了,只是。”
这诹坊义怀也是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他这咒法是结合北原卓业的血液施展的。
就算是相田定久真的死了,也能牵引怨念前来进行问询,至少能知道尸骸的所在。
现在倒好,做法了半天,除了看到一些古怪的场景外,彼岸连一点波澜都没有被掀起。
“我的咒术已经链接上那个杀人凶手了,虽然无法确定杀死您家少爷的是谁,但只要激发咒术,就能借助您与少爷的血缘关系逆流而上,杀死对方,只是,这样的咒术,对我的身体损伤极大。”
还未等诹坊义怀把话说完,北原卓业直接丢出了一只银色的大箱子。
“里面的钱够你补充营养的了,还是说,你想跟你的师傅一样?”
听到这话,诹坊义怀抬起头来看向了北原卓业身后的管家,那个曾被他称为师傅的男人,同样也是走上了台阶之人。
只见那管家看着眼前过去的徒弟,眼中没有悲喜。
但就在这时,管家的额头碎裂开了几条细密的缝隙,从中流出了恶心的黏液。
当年他为了登上权正阶,与北原卓业建立了契约,并在荒诞邪魅的仪式中将以北原夏子为首的北原卓业的子女们作为祭品,成功吸收了一只刚刚成型的污秽。
并借助仪式,唤来了座敷童子,将其囚禁于北原宅邸所在的灵脉之下,为北原卓业带来了荣誉以及财富。
但代价也是巨大的。
这位管家血肉正逐渐被成长的污秽所取代,就连头颅都有几分蝗虫的模样。
至于与其建立契约的北原卓业,在施展咒术的同时也是付出了代价,他无法再生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