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姝颖顿了顿说,“那我,我想到后院坐会儿,乘会儿凉……”说不清楚这没由来的烦躁感……
“也行!”蒋妈点头交待说,“那您当点心,别摔着了!”虽然后院有灯,但晚上不比白天看得清楚,又说,“我这就去准备醒酒汤!”这老人家也是实诚,她哪里就醉了?
蒋妈刚走,杨姝颖就朝路过的阿姨招手说,“麻烦您去厨房帮我拿瓶洋酒,再拿两个杯子过来。”我还要喝!
“是,少奶奶您稍等。”阿姨答应着去了,他们底下办事的人,没有那么多疑问,好奇心更是个要不得的东西!
拿到酒,杨姝颖对阿姨讲,“麻烦您帮我同蒋奶奶说,醒酒汤先不用送过来了,我还没醉!”说着笑得俏皮,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说,“等一会儿我喝多了,回房间再喝醒酒汤。”
相处久了,家里这些人都觉得大少奶奶人真的很好,身上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真诚、是真心的把所有人都当家里人,当朋友;于是微笑点头说,“好,我去和蒋妈说。”
找了后院最隐蔽的一个角落,杨姝颖将杯子放在花坛边缘,自己直接坐草地上,倒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说,“爷爷,好久不见,我敬您一杯!”说着和另一只杯子碰了一下,将那杯中酒洒在地上,“爷爷,您喝!”说着自己也仰头一饮而尽,杨家人都有点酒量!
“也不知道您在那边怎么样了!”杨姝颖一边倒酒一边说,“这么多年,您忙什么呢?也没再来看看我!”杨姝颖依稀记得爷爷刚去世那几个月,在梦里,她看到了爷爷沉重的脸色,告诉自己,他等会儿就要走了!就在老家大门口,那里有车驶过……
那以后,杨姝颖再没有在梦里见过爷爷,一次都没有!于是,杨姝颖一直把那个梦,当作是爷爷和自己最后的诀别……
“我嫁人了呢!”杨姝颖捏着酒杯笑说,“小时候,您总说等我长大呀,嫁人了呀,您是一定要跟男方多要几个猪头的,您要天天吃猪头肉下酒!”说着杨姝颖自己就笑了,一边哭一边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长大了,您也不在了……”人生无常!
小时候长辈们常说,为了生明熹,爸爸是要将自己送人的,可爷爷坚决不让,才保住了自己;后来妈妈生下第二胎仍是女儿,实在没办法,海恬才被送到海家去的……
很多时候,杨姝颖会突然感到迷茫,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爸爸没回来之前,自己要护妈妈、护弟弟,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虽然苦一点,但目标清晰;
现在爸爸回来了,妈妈和弟弟有爸爸可以依靠,自己也就吃穿不愁,无债一身轻了……可偏是这样,越找不到朝前走的理由;说到底,杨姝颖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的随波逐流……
“大少奶奶!“余再汀突然出现在这角落里,杨姝颖感到有点意外:你在人家后院乱窜,礼貌吗?
可能是感受到了杨姝颖探究的目光,余再汀微微低头,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给杨姝颖说,“这是,这是家里长辈要我交给大少奶奶你的!”把自己摘得够干净,不过人家这说得也没毛病呀!
什么玩意?杨姝颖喝得有点高了,搁下手里的杯子接过余再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是条项链吊着个心形挂坠,打开盖子里头是张非常老旧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少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谁呀?”杨姝颖问余再汀,我不认识呀!
“是大姐余汀襄和韩川少爷!”余再汀小心翼翼转述余家的话,“韩川少爷年少时和大姐是有过约定的……”
“什么约定?”杨姝颖打断她,酒劲一上来,这脾气就不容易被控制,杨姝颖将那项链扔了出去说,“余汀襄已经死了,怎么你现在是要替她吗?”看着余再汀的眼神是冷冷的。
余再汀哪里敢回嘴,她也不想。韩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余家会让自己来,不过就是要让自己当个炮灰,成了,那皆大欢喜;败了,他们分分钟能弃车保帅,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又不是余家亲生的!
又灌了一杯酒,杨姝颖看着余再汀说,“你姓余吗?”笑得嘲讽,“我也不一定姓杨,他们说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诗雅达,和公主争,你是够有胆识的!”找死吗?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活到老,你们这些作死的非要把我扯进你们的肮脏勾当里去搅弄风云,当我蠢吗?
其实这余家也曾煊赫一时,不过前一阵被迫宣告破产了;负债2.9万亿,能亏这么多钱也是人才!
杨姝颖就想不通了,你不好好做你的纯净水,非要去碰你不该碰的,这就叫作茧自缚。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喝得摇摇晃晃的还在喝,一边喝,杨姝颖一边漫不经心问了余再汀一句,“唉,你们余家是不是早就把资产给转移了?”不然你们这会儿还能吃香喝辣?笑!
掏空了百姓三代人的口袋,就满足了你们这些人的一己私欲,真的,你们不怕遭报应吗?至少我杨姝颖没干过一件坑害他人的阴损事!
“少奶奶,这种话您不能乱说的!”余再汀小声的辩解着,也是,她又不是余家的核心骨干,她能知道什么内幕?
“你走,你走!”杨姝颖开始赶人了,看着碍眼!话不投机半句多,最讨厌的就是白莲花!
“您能给大姐姐一个名分吗?”余再汀还真敢说,她就是余家专门派来挑拨离间,刺激杨姝颖的!能让韩家和凌墟撕破脸,也能把水搅浑了,好浑水摸鱼呀……
看到有人朝这边来,杨姝颖抬手就给了余再汀一耳光,喝多了,这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大少奶奶你为什么打我?”余再汀当即就哭了起来,一是真痛,二是觉得委屈,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