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气笑了,决定这一个月他都不会碰楚音,看楚音的还债计划怎么继续。
司立鹤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好几天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任凭楚音怎么撩拨勾引都无动于衷。
碎掉的马克杯他尽可能地收集起来,带去了海市顶有名的一家瓷器修补店咨询。
楚音摔的时候用了大力气,大的碎片有近十块,指甲盖似的小碎片一小把,更别谈一些根本没法粘上的碎渣,修复难度极大,即使修复了也会有许多细小的缺口。
纵是如此,司立鹤还是决定不假手于人,在手艺师傅的辅助下进行修补。
他工作比普通工薪族忙一些,又要时刻紧盯着楚音的动态,每天能抽出来的时间也就午休的半个多小时,慢工出细活,起码得十几二十天才能完成。
圈子里大大小小的宴会多不胜数,即使司立鹤减少了出席的次数,但有些重要的场合仍要到场,这就不可避免和陈邵风撞上。
度假区的项目还在推进,陈邵风再怄气表面也不能和司立鹤闹掰,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任哪个男人都无法对挖自己墙角的人和颜悦色,谁都知道二人势如水火,因此众人皆有意无意地不让他们处于同个区域。
架不住陈邵风咽不下这口气。
他老婆被人抢走已经够脸面无光了,难道还得给足奸夫面子吗?
陈邵风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圈内好友很为他打抱不平,司家是有钱有势,他们确实得罪不起,但也不能把人当孙子耍,勾引走人家老婆还这么的光明正大。
三杯酒下肚,嘴边就没个把门。
他们没法真的拿司立鹤怎么样,嘴上涮一涮倒是可以,无非是拿楚音开刀。
司立鹤隔着老远听见笑声,其中秦浩的声音尤为明显,说楚音还没成年就爬了陈邵风的床,曲意迎合,眼见得不到名分就使些下三滥的招数给陈邵风下药,进了陈家的门。
这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人尽皆知,可沾了荤腥就翻炒个不停。
司立鹤刚回国在宴会上就听过一回,以至于他给楚音定了性,而后又时不时有人提起,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直至今日,司立鹤已经猜到当年的事情大抵是张连枝做的主,女人既然能卖儿子撺掇楚音陪什么萝卜头,为了进豪门做不要脸的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若不然以楚音那种说话大声点都能把他吓破胆的性格,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怎么敢做这种腌臜事?
司立鹤对张连枝的痛恨又多了一分,如果不是她,楚音才不会被带坏。
秦浩越说越过分,绘声绘色跟钻到了陈邵风床底下亲眼所见似的,连陈邵风都有点听不下去打断他。
众人正是笑着,忽地见司立鹤举杯前来,皆有些悻悻地住嘴。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带我一份?”司立鹤唇角含笑,锐利的目光落在秦浩脸上,“小秦总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秦浩家里的生意跟司立鹤八竿子打不着边,不必太看对方脸色行事,又是个激进的性子,看似抱不平,实则踩一脚,“纯粹觉得小司总被个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太不值当......”
话没说完,泼面而来一杯红酒冲进了秦浩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
众人哗然,陈邵风拔声,“司立鹤,你不要太过分了。”
面对指责的司立鹤好整以暇,把空了的杯子放到桌面,目光梭巡一圈,最终落到了狼狈的秦浩身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不希望有人再侮辱我的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像滴入沸油里的凉水,滋啦一下炸开。
司立鹤居然当众说声名狼藉的楚音是他的爱人,还当着楚音前夫的面,这样明晃晃的维护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
陈邵风的脸肿成猪肝色,秦浩一抹眼,叽里呱啦怒骂不休。
一群有头有脸的人闹成这样太难看,大家纷纷劝架,拉着秦浩劝他别再说了。
宴会的主人急忙出来做和事佬,“给我点面子,大家继续喝酒。”
司立鹤笑着同主人道歉,又语出惊人,“等我和楚音办婚礼,还请你捧脸来喝一杯。”
众人揣度着司立鹤的神情,全然不似开玩笑,更加愕然。
陈邵风气得拂袖而去,满头酒液的秦浩也灰溜溜跟上。
司立鹤心理素质过硬,依旧笑脸盈盈地同人交谈,仿佛方才惹出那场戏剧的当事人之一并没有他,他这样悠然闲适,反倒显得旁人大惊小怪。
等陈邵风和秦浩一走,立刻有人上前敬酒,贺他好事将近。
司立鹤微微一笑,“借你吉言。”
他早就说过,只要有足够份量的钱权加身,这个世界从不乏识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