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在后台边擦汗边看直播。
还好还好,总算圆过去了。
谭郁时刚才短暂地下台了一俩分钟,在乔怀清演独角戏的时候,借用了其他粉丝的书包,并同他一起寻找可以替代毛绒熊的道具。
电视台内道具不少,但都在其他楼层,时间太仓促,他们根本来不及去寻。
“去更衣室找我的外套。”谭郁时思量后说,“口袋里有个小盒子,装着戒指,拿过来。”
陶源没去思考为什么他家老板会随身带着那枚戒指,乖乖取了过来。
哪儿有狗自己找虐的。
齐芳看了直播也快疯了,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是准备今晚官宣还是怎么着??能不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
陶源连忙解释,这次的的确确是个意外,真不在谭郁时的计划内。
“不像意外,像人为的。”齐芳很敏锐,“我大概能猜到是谁。算了,不和那老东西计较,反正他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陶源没问那老东西指谁,齐芳能说自然会说,不会这么隐晦。
“你盯紧老板,他也不对劲。”齐芳冷静下来后,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一开始或许是意外,但他完全可以在后台随便拿个水杯当礼物啊,这东西总有吧?圆起来也容易,就说希望许萤多喝热水早日康复。何必特意让你去取戒指?给自己提高临场发挥的难度?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换做别人或许是无意,可谭郁时是谁?
每个看似无意的举动背后或许都隐藏着筹谋。
就像他当初说自己在查聂涛,齐芳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报年初的票房之仇,搜罗了些聂涛勾结影院抢占市场的证据而已,不痛不痒的,也就任由他去了。
谁能想到,最后交到她手上的资料有一本字典那么厚。
“找个合适的时机,发布出去。”谭郁时当时的语气令她都胆寒,“不要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明明是城府最深的大boss,现在却在台上演青涩害羞的小男生,给暗恋的对象展示闪闪发亮的大钻戒。
齐芳:“……”
有这样的老板,应该永远不用愁塌房吧。
那些想让他塌房的人,不是已经完犊子了,就是在作死的路上了。
病房中已经沉默了三秒。
许萤很震惊,乔怀清更震惊。
他差点脱口而出:“卧槽这一切该不会是你设计好的吧?”
但转念一想,谭郁时就算要制造惊喜,也不会选在这种场合。
无论粉丝多么爱嗑他俩,演员的立身之本依旧是演戏,本职工作是不容失误的,否则谭郁时也不会在开场前说“那谁去安慰失望的粉丝呢?”
他绝对是想演好这场戏的。
在保证演好的前提下,或许掺杂了一些私心。
乔怀清定了定神,飞快地回想许萤看到礼物后的台词。
原版中,沈念录的是一首表达暗恋之情的歌,许萤说你应该唱给你喜欢的女孩听,由此引发了之后的表白。
送戒指也一样,换汤不换药。
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演了下去:“好漂亮的戒指……但你给我看不合适吧?这种东西……应该给你喜欢的人看。”
沈念嘴角两边的肌肉绷紧了一瞬,应该是悄悄咬了咬牙:“其实我——”
“笃笃!”门敲两下,医院的小护士开门进来,“该输液啦。咦?这是你男朋友啊?”
沈念立刻合上盒子后退:“不是的,我是她同学。”
许萤的眼神微微黯淡。
小护士:“哈哈,别不好意思嘛。”
小玉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现在有多少弹幕在吐槽她电灯泡。
我也不想的啊!你们以为我想打断求婚现场吗!我脑内已经开了十辆云霄飞车了,现在满脑子病床play,能保持镇定多么不容易啊!
小护士拿着盐水袋和工具进来,熟练地给许萤消毒扎针,调整输液速度,接着询问了身体情况,得知无恙后便离开了,临走前还挤了挤眼:“不打扰你俩啦,慢聊。”
把两个小年轻又闹了个大红脸。
接下来的情节没有变数,都是按照原定的台词来,也是整场戏最激动人心的部分:
许萤察觉了沈念藏不住的心意,在沈念又一次靠近时,鼓起勇气亲了对方的侧脸。
观众在弹幕里各嚎各的:「急死我了好想冲进去按头!」
「我记得后面还有一场吻戏,他俩真的会亲吗?!」
「怎么可能,原版都是借位的,只有一个窗帘上的剪影。」
台下的观众也相当期待,吴迪不可思议地盯着台上的俩人:“怀清是真的脸红了吗?还是抹了腮红啊?他居然会脸红?”
詹子延笑道:“会自动变色的腮红应该还没发明出来,怀清其实挺单纯的,毕竟还在读大学呢。”
吴迪:“可他既不清澈也不愚蠢啊。”
“单纯不等于愚蠢。”詹子延坐直了,“从哲学的角度来说,单纯代表的是一种纯粹的意志……唔?”
骆恺南掩住了他的嘴:“詹老师,回去再开你的哲学小课堂,我洗耳恭听。现在人家妈妈在看表演呢,别打扰她。”
“啊,抱歉抱歉,职业病。”詹子延立刻收声,悄悄望了眼乔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