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条短信弹出来:
「睡了吗?我加你好友了。」
乔怀清又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十一点了。
现在回复会不会显得他在等谭郁时似的?
算了,明天再理吧。
断了网的手机被扔到枕边,乔怀清躺下阖眼。
夜极静,手边的一团绒毛暖烘烘的,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十分钟后。
台灯啪嗒!亮起,手机重新联网,好友申请被批准通过。
当代年轻人有几个十一点前睡的?现在回复很正常。
谭郁时像是守着手机,很快发来问候:「晚上好。」
乔怀清按兵不动,且看他下句说什么。
谭郁时:「看到你的微信名叫lucky,是因为你背后的小锦鲤吗?」
……大半夜聊这么素的啊?
乔怀清按捺不住了:「是啊。你就想聊这个?」
那头沉默了一阵,回:「方便视频吗?」
嚯,图穷匕见了。
要求真多,麻烦的大明星。
乔怀清骂骂咧咧地掀被下床,到卫生间给头发喷了水,抓出凌乱松弛感。
接着照镜子,发现嘴唇略干,于是涂上润唇膏,然后用纸巾抿掉油润感,自然又水亮。
最后换上带纽扣的睡衣,解开最上边两颗。
一整个素颜纯欲大美男。
他满意地躺回床上,调整好姿势,高冷地回:「随便。」
谭郁时:「不方便就算了。」
乔怀清:“?”
他咬咬牙,稍作退让:「没有不方便。」
下一秒,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切,明明很想见我,装什么装。
乔怀清点了接受,屏幕突然变黑,映出自己得意的嘴脸,赶紧敛笑正色。
谭郁时那边的环境很暗,像在室外,背后医院大楼射来的灯光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他穿着黑西装,坐在椅子上,低头俯视手机,兴许是觉得热,抬手扯松了领带,音色沙哑而低暗:“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休息。”
“……哦。”
乔怀清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谭郁时出现在画面里的那一刻,脑子就一片空白……不,一片颜色。
见过谭郁时穿浴袍、穿运动服,但论适配度,还得是西装。
禁欲的服装包裹着性感的肉体,分明一丝不苟,却让人很想当他的狗。
乔怀清把手机举到正上方,从这个角度看,谭郁时就像撑在他身上。
当然,从谭郁时的角度看,他也正躺在自己身下。
“不晚,这个点对我来说还很早。”
才不是在等你。
乔怀清先消除了谭郁时自作多情的可能性,接着问:“有事吗?”
谭郁时:“想解释我晚上才联系你的原因。”
乔怀清:“你不是说了吗?你爷爷病危,那也没办法。”
从回到酒店直至谭郁时收到消息离开,中间其实有两个多小时的空档,谭郁时有足够的时间来联系他,但假如他计较“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听起来就显得他很在意这件事。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在意。
谭郁时应该要联系他,这是约定好的,但没义务把这件小事放在第一位……
“13xxxxx8675。”视频中的男人突然报出一串数字,“我记住了,你的号码。”
乔怀清微愣,继而想起自己写号码的时候要求他背下来。
“我该早点记住的。”谭郁时的表情有些懊恼,“回酒店后我洗了个澡,没想到我助理把t恤扔进洗衣机了,我只能问周导要你的号码,周导当时还在学校,说等她回来再说。我有点不舒服,睡了会儿觉,结果家里突然来了电话,我匆忙录了后采就去赶飞机了。”
乔怀清:“……”
从这些理由来看,谭郁时没有做错任何事,全是无可奈何。
而且人证物证皆有,做不了假。
但并非毫无漏洞。
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直接戳穿:“可是你录后采的时候周姐已经回来了吧?她肯定要监督的,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问她要号码?为什么不在去机场的路上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