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文素素讶异了下,显得很?是不解问道:“秦皇城使?可是不忠于圣上?”
“他敢!”齐重渊眼一横,瞧着文素素瑟缩了下,马上笑了起来,“真是胆小。秦谅他都?儿?孙满堂了,他难道还敢造反不成!卿卿,你不懂,且听朕教你。”
齐重渊饶有兴致,与文素素比划,说得很?是起劲:“要起事造反,得要有个由头,并非谁杀了帝王,谁就能?坐稳皇位,那岂不是得天下大乱。各路有勤王的兵丁,皇权至高无上,谁敢觊觎,得做好抄家灭族的打算。太?.祖当?年建立新朝,那是顺应天意?,经过多年的征战,平定四海,一统天下。"
文素素不时点头附和,时而佩服一声,将药罐的补药倒进碗里凉着。
“秦皇城使?能?管好皇城司,一向忠君。忠于先帝,忠于圣上,能?守护好圣上的安危。圣上为何不让秦皇城使?继续做下去呢?”
齐重渊愣住,文素素的疑惑,真是歪打正着,提醒了他。
秦谅忠君,如今他已经是君,秦谅便忠于他。从近段时日?看来,秦谅的确是忠诚可靠之人,比起沈士成他们,真真是太?令人省心了!
且秦谅的名声在外,能?止婴儿?夜啼。章从举等几人,拍马都?不及。要是将皇城司交给他们,他们管不好,那才真是危及到?他的安危。
无论如何,齐重渊都?不允许自身的安危有半点闪失,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过,帝王的打算,他就不透露给后宫的嫔妃知晓了。
文素素又问道:“范朝不是圣上的亲信吗?”
齐重渊道:“范朝是武夫,他护卫朕多年,算得是忠心吧。”
文素素诧异道:“范朝武将出身,去京畿营可是最为合适?章从举许雍他们是文官,可能?耍得了大刀?”
“哈哈哈,可耍得了大刀!”齐重渊想到?两?人耍大刀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大笑不止。
文素素似乎被?笑得有些羞赧,垂首道:“我听说文官武将一向互相看不起,派文官去京畿营,底下的兵将们要是不服,就该炸营了。”
齐重渊笑容渐止,殷知晦也曾隐晦提过这一点,文武相轻,京畿营炸营,京城危矣。
范朝身为王府护卫多年,的确去京畿营最为合适不过。
文素素再问:“我不清楚吏部的规矩,圣上任命皇城使?与京畿营的统帅,可需要经过枢密院与政事堂同意??”
齐重渊眉头紧皱,一时没有回答文素素的问题,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皇城司与京畿营,以及各路兵马,皆为直接统领。
只打仗与出兵时,需要与政事堂枢密院商议。枢密院枢密使?崔撵,以及兵部尚书等,只是调度粮草,管着造作营,兵器箭矢军需等差使?、
沈士成他们居然插手到?了皇城司与兵权上,这是欺负他是新帝,想要夺权了!
文素素将齐重渊的反应瞧在眼里,见?好就收。他一身长?得异常的反骨,再多说他就该恼羞成怒了。
沈士成他们算得上是顶顶聪明之人,聪明人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权势时,偶尔会忘记了收手。
齐重渊已经不是以前的王爷太?子,他已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新官上任三把火,殷贵妃泼他冷水,他都?会翻脸。
何况,沈士成就算贵为政事堂首相,也只是他的臣子而已。
文素素摸了摸药碗,用干净的调羹舀了些药汁,尝试了下冷热,奉到?齐重渊面前:“听说饭前喝汤有益于养身,等下就用晚膳了,圣上先喝上半碗药,也算是养身了。”
齐重渊见?文素素尝了药,笑着接过了药碗,“卿卿真是爱操心,好,朕喝,朕喝!”
文素素等齐重渊将药喝完,递上了清水让其?漱口完毕,再转身出去传饭。
齐重渊用完饭,再吃了小半碗补汤,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道:“朕回去承庆殿了,还有好些奏折堆在那里,朕得赶紧去批阅。这开了春,各地请求赈济的奏折不断,真是令人心烦。”
他想到?了什么?,顿时高兴起来,“有好几地,丰裕行开仓,将粮食赊欠给了百姓耕种,以免误了春耕。在这件事上,卿卿立了功,可要朕赏赐卿卿?”
文素素早就知晓了此事,她很?是惊喜地道:“圣上留着丰裕行,没曾想还真是起了作用!丰裕行是圣上的,功劳也是圣上的,我要是接了赏赐,就是冒领功劳。”
齐重渊听得周身舒畅,吩咐道:“青书,赏赐宸贵妃玉如意?一柄。”
青书应诺,文素素曲膝谢恩,齐重渊负手在后,回了承庆殿。
接连两?晚,齐重渊没回明华宫,青书来传话,低声说了承庆殿发生之事:“圣上留任秦皇城使?,沈相他们未过多反对,只范朝接任京畿营的统帅,沈相他们颇有意?见?,认为范朝资历尚浅,京畿营拱围京城京畿一带,京城以及京畿的百姓,得靠京畿营守护,京畿营的统帅,须得慎重。圣上震怒,直言沈相等人,欲将染指兵权,插手皇城司之事,沈相等人可是要学曹孟德。沈相崔撵等人,称病不来上朝,沈相上书称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请求致仕,朝堂好些官员都?告了假,吵得很?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