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根本喝不下东西,被?硬生生地灌下去?,关键时刻,没?人分给乔氏眼神,乔氏被殿内情景吓得腿都软了,她连滚带爬地进来,脸色煞白,慌乱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在闻见殿内的那点血腥味时,她哭得肝肠寸断。
外间看守的奴才跪了满地,惊惧道:
“她一路冲进来,奴才们没?有拦住,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邰谙窈扫了他?们一眼,没?拦住?还是不敢拦?
说到底,他?们是二皇子?的奴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乔氏才是一条心。
皇子?所不归后宫管,邰谙窈也不想将手伸到皇子?所,惹人闲话。
邰谙窈安静得一言不发。
她的立场,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蓦然,为首的奴才被?人踹了一脚,时瑾初脸上如覆冰霜:
“护不住主子?,也拦不住人,朕要你们有何用?拖下去?杖毙!”
满殿死寂了一刹间,守门的宫人脸色倏然煞白,不断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但此情此景,谁敢替他?们求情?
张德恭隐晦地摆了摆手,立即有人将他?们拖了下去?,求饶声回响在殿内久久不散。
邰谙窈掩住眸中?的愕然。
她没?有想到时瑾初会有这种命令,毕竟是二皇子?的奴才,她以为时瑾初会看在二皇子?的面上网开一面。
乔氏浑身一僵。
时瑾初的声音冷冰冰地刺在她心底,她相信,如果不是朝儿命在旦夕,时瑾初绝不会容忍她停留在这里。
一记猛药下去?,太医再施于?银针,很快二皇子?的情况稳定下来。
至少他?不再想要呕吐,见状,殿内众人都?松了口气。
乔氏抱着二皇子?不松手,哭得凶狠,满殿都?是她的哭声,蓦然,她冲时瑾初狠狠磕头:
“皇上,稚子?无辜,背后人何其狠心,让朝儿蒙受此难,求您查明?真相,替朝儿做主啊!”
时瑾初脸色阴沉地看向她,语气讽刺:
“朝儿今日会遭此难,你心底难道不知道原因么?”
稚子?无辜,她对皓儿下手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乔氏脸色倏然煞白。
邰谙窈安静地看着这一幕,见乔氏哑口无言后,她才问向太医:“查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么?”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敬地埋头:
“回娘娘,臣有问过二皇子?的宫人,近来天气炎热,二皇子?饭后常是要吃份冰碗,而毒就下在了冰碗中?。”
冰碗?
邰谙窈皱眉,二皇子?年幼,整日服病对身体绝对有害,坤宁宫中?都?不敢常用冰。
邰谙窈扫了眼乔氏,见乔氏半点没?察觉不对,或者应该说她埋下头掩住了情绪。
邰谙窈蓦然醒悟。
乔氏不可?能真的害二皇子?,但又要二皇子?上演一番苦肉计,所以,让二皇子?常日服冰是她自己的主意?
邰谙窈狠狠皱眉,乔氏是疯了不成??
稚子?体弱,稍有一点不注意就会夭折了去?,她居然这么狠得下心?
邰谙窈冷下脸:
“冰碗从何而来?你们照顾二皇子?那?么久,难道不知道稚子?不能常日服冰么?”
时瑾初眸中?情绪也冷了下来。
满殿宫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邰谙窈无语:“没?一个管事的吗?”
半晌,一个嬷嬷站出来,局促不安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二皇子?吵着要吃冰碗,奴婢们不敢不依啊!”
邰谙窈被?这番推卸责任的说法给气笑了:
“他?一个五岁稚童懂什么?你们不敢拦他?,难道朝上面传个话也不敢么?”
乔氏皱了皱眉,她望向邰谙窈的眼神晦涩不明?,尤其听着宫人一口一个皇后娘娘,让她脸色一阵难堪。
她叫不出口皇后二字,半晌,乔氏才挤出一声:
“如今该是要查出是谁给朝儿下毒,娘娘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邰谙窈的脸一冷:
“本宫问话,有你插嘴的份么?”
乔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她没?有资格反驳。
药有安神作用,二皇子?已经昏睡过去?,邰谙窈也不想让乔氏如意,她命令道:“把二皇子?抱回去?休息。”
乔氏脸色骤变,她紧紧地抱住二皇子?,仿佛是怕有人会和她抢。
殿内宫人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二皇子?是被?乔氏抱在怀中?。
这群奴才伺候二皇子?,也是在乔氏手底下待了数年,一时间思想都?还没?能转变得过来。
见没?人回应,邰谙窈唇角幅度抹平了些许,她恹恹地耷拉下眸眼。
时瑾初站在邰谙窈身边,他?骤然冷声:
“没?听见皇后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