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邰谙窈不经意?间瞥了眼?周贵嫔的手腕,那处的手链已经被摘下去了。
她刚收回?视线,就听周贵嫔问她:“你是在看那条手链?”
邰谙窈神情不变,但心底的烦躁越发盛了,周贵嫔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她唇角幅度抹平了些许:
“你想说什么?”
周贵嫔没忍住地有点红了眼?。
邰谙窈表现?得再若无其事,周贵嫔也能察觉到她一刹间的冷淡,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贵嫔忍着情绪,问:“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调换了姚嫔送我?的手链?”
邰谙窈否认: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绥锦和秋鸣都安静下来,有点愕然地望向着对?峙起来的二人,秋鸣忙打着圆场:“周贵嫔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误会,您和娘娘好好说就是了。”
周贵嫔没理她,她直直地望向邰谙窈,她一听就知道邰谙窈在撒谎。
邰谙窈何?时对?她自称过本宫?
她咬声,快要忍不住情绪:“你骗我?!”
邰谙窈见她要哭的模样,心底也冒出情绪,她仿佛冷淡道:
“你想听什么?姚嫔没有害你,难道你不高兴么?”
总归在她眼?底,这宫中都是好人,姚嫔没有背刺她,没有让她一番好意?白?费,这个结果难道对?她来说不好么?!
周贵嫔不和她争辩,扯唇,直接道:“所以,你早就知道姚嫔要害你?”
却什么都不告诉她,还要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和姚嫔姐妹情深的模样。
邰谙窈偏过头,不再说话,但某种程度上也是默认。
绥锦低声喊了声:“周贵嫔!”
她话音中有劝阻之意?,周贵嫔再忍不住情绪,直接掉了眼?泪,她说:
“你要算计她,为何?又要帮我?,百密一疏,你就不怕暴露么?”
邰谙窈没想到一早上就等来周贵嫔的质问。
她就不能当做什么不知道么?粉饰太平有什么不好?!
邰谙窈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任由你被她害,不管你?”
周贵嫔觉得憋屈的正是这一点。
她视作好友的二人彼此算计,甚至她也是其中一环,如果邰谙窈和姚嫔一样也就罢了,偏偏邰谙窈不是!
只有她一个傻子,被骗得团团转!
周贵嫔情绪激动,胸口不断起伏:
“你不能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么?”
邰谙窈垂眸:“你和她相交数年,惯来护着她,我?说了,你就会信么?”
周贵嫔被说得哑口无言。
如果一开始邰谙窈真的告诉她手链有问题,她到底是会信邰谙窈,还是会觉得邰谙窈挑拨离间?
邰谙窈又问了一遍:
“你就当她没有害过你,不好么?”
她声音很轻,周贵嫔却是鼻子忍不住地泛酸,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好么?
当然不好!
她又不是被养在温室的泥娃娃,需要自欺欺人。
周贵嫔咬声:“一点都不好!”
“她要害我?,我?还要把她当做好友,那不是傻子么!”
所以她气恼邰谙窈的隐瞒,但她最不该气恼邰谙窈。
因为邰谙窈是为她好。
直到现?在,周贵嫔当然明白?了杜修容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她,因为羡慕她有人庇护,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没心没肺就好。
可她也想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
周贵嫔心底说不出的堵闷,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望着邰谙窈,但邰谙窈许久不说话,她气急败坏地叫她名字:
“邰谙窈!你是没长嘴么?”
邰谙窈被骂得一懵,她意?识到气氛有松动,但依旧觉得糊涂。
绥锦心底叹了口气
,娘娘从未有过闺中好友,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外间有小松子偷偷摸摸地探头,呐声道:
“娘娘,午膳送来了。”
这一声打破殿内的气氛,邰谙窈抬头望向周贵嫔,她生硬道:“你该回?去了。”
周贵嫔被她气得够呛。
她往日怎么不知道邰谙窈这么能气人?
邰谙窈不懂她在气什么,她是瞒了周贵嫔,但她也帮了周贵嫔不是么?
甚至周贵嫔都没有这么恼姚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