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给问得哑声。
而宫人也在这时通报仪昭容来了,打断了殿内有些?对峙的气氛。
邰谙窈进来时?,皇后的脸色很不好看,也是,她虽是被迫养病中,但她依旧是后?宫之?主,何?时轮到她们来问罪了。
邰谙窈拢着一双黛眉,她在进来后?,就站得?远远的,冲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当然不会刁难她,心情再是糟糕,也得?让她起身:
“仪昭容怎么来了?”
邰谙窈抿着唇,她淡淡道:“臣妾听说昨日麝香一事另有隐情,敬修容请臣妾过来一趟,臣妾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臣妾。”
她说这话时?,望向皇后?的眼中有戒备,也有警惕。
皇后?被看?得?一阵心梗,她皱眉:
“难道你也信了这些?无稽之?谈?”
邰谙窈垂眸,轻声:“臣妾只信证据。”
如今证据指向皇后?,她就信是皇后?要害她,除非皇后?能拿出证据证明?她是被冤枉。
皇后?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险些?被气笑了。
邰谙窈扫了眼殿内,瞧见周贵嫔时?,她是有些?惊讶,但也不是那么意外,周贵嫔惯来爱凑热闹,如今的事又是从雨花阁闹起来的,周贵嫔会跟来再正常不过。
但周贵嫔好像有点?过于安静了。
邰谙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
她站得?离殿门口不远,皇后?显然是从内殿刚出来,而杜修容等?人则是站在另一侧,仿佛三足鼎立。
但是皇后?视线一一扫过她们,心底却是渐渐地往下沉。
看?似三足鼎立,但很显然,如今被围攻的人是她。
她暂退下来,是想要敬修容和仪昭容二人鹬蚌相争,结果呢?倒是让她们联合起来对付她了?
她做过什么,她心底有数,昨日麝香一事根本和她没关系。
皇后?得?到消息时?,还觉得?是敬修容终于下手了,全然没想到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
否则,敬修容和杜修容不会配合得?这么默契出现在坤宁宫。
见仪昭容到了,敬修容终于出声,她轻叹道:
“臣妾等?人自是相信娘娘清白,但如今这奴才?口口声声咬定是您指使她,臣妾也是希望娘娘能证明?自身清白,叫后?宫众姐妹能够安心。”
上位者本该处事公?正,但如今皇后?不仅不公?正,还会主动出手害人,岂不是会叫后?宫妃嫔人心惶惶?
杜修容顺其自然地接话,她面有愁容:
“是啊,这几年来后?宫皇嗣诞生艰难,有孕妃嫔一而再地出事,如果仪昭容再是出事,日后?若有妃嫔查出有孕,岂不是要日日提心吊胆,害怕丢了性命?”
“臣妾等?人也是希望能查明?真相。”
皇后?心底有恼恨,但她们步步紧逼,皇后?也清楚,今日她若不能替自己洗清嫌疑,那么谋害仪昭容一事她就背定了。
时?瑾初要让仪昭容掌权,就能让她暂时?养病。
一旦确认罪名?,皇后?压根不愿去想时?瑾初会怎么偏心眼。
此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沉稳,唱礼声也同时?响起,邰谙窈转过头,就见时?瑾初踏进来。
他?眉眼情绪冷淡,这个距离,想来他?是将敬修容和杜修容的话都听见了。
众人福身行礼。
邰谙窈被人扣住手臂,拉住:
“你身子?重,乱折腾什么。”
时?瑾初直接拉着邰谙窈往上走,他?也没问邰谙窈怎么会来,皇后?见到这一幕时?,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是后?宫之?主,如今她还未起身,时?瑾初却仿若没有看?见,只拉起了个仪昭容。
其余人的心情没她那么复杂,或者说,有皇后?一事摆在前面,让她们暂时?都放下了芥蒂和隔阂。
时?瑾初甫一落座,敬修容就头疼地将今日一事向他?说了一遍,再言:
“您将宫权交给臣妾,便是信任臣妾,臣妾等?人并非怀疑皇后?娘娘,只是事关皇嗣,兹事体大,臣妾不敢不作为。”
时?瑾初没理会这些?场面话,他?直直地望向皇后?。
墙倒众人推。
况且是人人惦记的皇后?之?位,皇后?一旦露出弱势,这后?宫妃嫔必然如猛兽张开獠牙。
时?瑾初看?得?清敬修容的为人,也不意外她这时?候做出的选择。
“敬修容之?言,皇后?,你认是不认?”
皇后
?站直了脊背,她抬头望向时?瑾初:“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会认。”